身上扶了一把。
“臭丫头,好好走路!”一旁的妇人低声斥诉了一句便把那女孩往自己身边拉。那孩子也不说话,一双黑亮的眼只急急地盯着聂清越,似乎欲言又止。
“不碍事。”聂清越摆摆手等着那孩子开口,那妇人却一把扯起孩子的手连拉带拽地急忙下了楼。聂清越心下有些疑惑,又困得不能自已,也三两步上了楼倒头便睡。
一觉好眠安无梦。
醒来时天色已稍稍昏暗,一楼的食客比白天少了许多,大半是夜里住店的房客。聂清越神清气爽地走下楼,一眼便从十多张桌子中辨认出颜述清逸出尘的身影。
清汤小菜已经在桌上摆好,还冒着白白的热气似是掐准了她醒来的时间。
聂清越自动自觉地坐下开吃,清淡而不寡涩,甚合胃口。
“夫人一下午都在栈内休息?”颜述疑惑地发问,目光投向她,身体忽然凑近过去。
“啊?嗯!”聂清越含着一口汤险些呛到,只含糊不清地发出写单音节边点头,好不容易咽下去一双明眸四处扫去:“夫君有没有看见和我们住一层楼的那对母女?”
颜述已退开身来,慢慢喝了口茶:“没有。不过刚才进门的时候,掌柜似乎有抱怨有对母女房租没交够就退房偷走了。”
“这样啊。”
“可是遇见什么奇怪的人了?”
喝着汤点头,片刻又摇头。
“我待会儿去城西荒山寻些草药,夫人在栈内好好休息。”
继续摇头。
“夫人要同去?”
用手帕抹着嘴,点头。
“……掌柜说那座山闹鬼闹得厉害,你不怕?”
“…… = = ”
半个时辰后。
天色暗了,荒山亮了。
聂清越看着满山幽幽亮起的微弱青光寒毛竖起,萤火虫也不是这么个亮法。颜述似乎见怪不怪,直接走向那些疑似鬼火的东西。
“咦,是、是草。”聂清越看着在纸灯黄光下颜述手中形体修长的绿色植物,剑形尖端处还微弱地冒着星点绿光,难怪要旁晚才来采药。
“嗯,”颜述收起采好的药草装进布袋,把布袋和灯笼一并搁到聂清越手里,“还有一味异色的大多长在山崖边,你在树下等等,我很快回来。”
刚要走开衣袖便被聂清越紧紧抓住。
“你害怕?”他低头询问,暖灯在眸间映出一点柔光,温润如玉。
聂清越知道自己跟过去自然是不太安全又增添麻烦,颜述似乎也不是头一回摸黑上山采药,只好低低劝了句:“小心点。”
颜述微微怔住,继而点点头,在她身边洒上些许驱虫赶蛇的药粉就走开了。临走前还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旁:“很快回来。”
聂清越看着他的背影在夜色中渐渐隐去,提灯站了半晌。倒也不是胆子小的女生,蟑螂蜘蛛什么的前世她见了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是一个人在这荧荧绿光的荒野难免有点心慌。
如果没有幻听的话,她好像已经第二次听到草丛中有窸窸窣窣的微弱响声。聂清越把灯笼伸得稍稍远些望过去,心底一下子发凉。
虫蛇也罢了,草丛那站着的偏偏依稀是个人影。嗯,半大不小的黑影,看见光亮一步一步跌跌撞撞地朝她扑来。聂清越脚下没动,神色不改,全身就像被一桶冷水倒头泼下般四肢都在冰凉发寒。那“人”一路无声跑来,一把抱住她的腰死死不放。
半声冲出口的惊呼堪堪噎了回去。
有温度的,那个抱着她的,的确是个活生生的孩子,而且,是中午在客栈差点撞到她身上的小丫头。只是,这满头满身的草屑和污垢是怎么回事?
小丫头一双黑亮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