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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2 / 4)

明明记得刚用过午膳,怎么一下子就到了晚膳。抬头向窗外一看,天色已暗,这一歪竟然睡了大半日。再看向面前的英帝,已去了冕服,穿着晶蓝金缂丝坐龙常服。想是回宫已经有一阵子了。

杜沅沅猛然想起祭天大典之事,忙坐起身来,急道:“皇后之事,你可知道?”英帝一听,脸色转为凝重,“我刚一回宫,太后便赶到承宸宫,告知了此事。”杜沅沅看着英帝眉宇间隐隐的怒气,不觉道:“莫非你相信是皇后所为?”英帝反问,“难道还有别人?”

杜沅沅叹了口气,看来英帝确实是信了。此事也难怪他,祭天大典是如此庄严郑重之事,他绝对想不到,他的母后,大齐的太后会置国家社稷于不顾,以此作为陷害皇后的契机。

杜沅沅想起皇后对自己的诸般好处,承宸宫中险被仗毙的解围,承宠后拜谒的提点,冬夜里赠灯的情意。桩桩件件,俱都在眼前。想到此,便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裙,端端正正地跪在英帝面前道:“皇上,臣妾所知正于皇上相反,请皇上听臣妾一言。”英帝见杜沅沅如此慎重,吃了一惊,急忙上前来扶,口中嗔怪道:“到了今日,你还这般客气,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杜沅沅拉住英帝的衣袖,一字一字道:“臣妾相信,皇后是冤枉的。”紧接着便将自己所猜所想一丝不漏地讲了出来。讲完后,取出白日里偷偷留下的那截断香亲手捧到英帝面前。英帝拿起细看了半晌,眉头皱得越发紧了。杜沅沅知道他已有八分相信,又道:“不如请皇上将今日那个司礼太监传来,当面问个清楚。”英帝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叫殿外的陆六福速去找那个司礼的太监。

陆六福去了良久,还未回来。英帝自顾坐在一旁沉思,默不作声。杜沅沅知他一时无法接受,也不打扰,仍用胭脂玛瑙盏盛着茉莉花茶,轻轻放在他手边。茉莉花茶还是夏天时炮制的,用极品玉瓷坛子盛了,密封好,放置在干燥阴凉处。到了冬日一取出来,还象刚制成一样新鲜。

英帝顾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恍然觉得鼻端一阵隐隐的茉莉花香气,心神微微一爽。再看向手边那只晶莹剔透渗着红丝的茶盏,盏中漂浮的嫩白茉莉花朵,浮躁烦乱的心忽然定了下来。抬起头向杜沅沅感激一笑,正想说话,忽听殿外陆六福道:“皇上,奴才回来复命了。”英帝顾不得再说什么,急道:“快将人带进来说话!”话音刚落,只见陆六福打起帘子,独自一人走了进来。躬身道:“皇上,那个司礼太监不在宫内。

夜无眠

听了陆六福的回禀,英帝与杜沅沅都蓦然变了脸色。陆六福继续道:“负责祭天的司礼太监是敬事房司礼部的李贵,奴才直接找的凌海。据凌海说,今日祭天一完,李贵便向他告假,说是家中父亲病重,要回家探望。凌海便准了他三日的假。”

杜沅沅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头,李贵此时匆忙告假出宫,似乎太过凑巧了些,竟似出宫逃命一般。英帝也想到了这一点,沉声道:“你去查查李贵的底细,速来报我。”陆六福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英帝看着杜沅沅,眼中满含悲愤,黯然道:“我真是糊涂,始终未想到那上头去。就为了一个‘权’字,当真就什么都可利用么?”杜沅沅知道他心中必是痛苦夹杂着自责,心中一阵疼惜,也不答话,只走上前去,将英帝的头紧紧抱在怀里。

殿中一时静极,只闻鎏金草叶纹铜漏的嘀嗒声响。案上燃的越女采莲灯暴开一个又一个灯花。灯影在两人的面上摇曳,四周一切都已模糊不清,唯一真实的只有彼此的温暖。

窗外夜色更深,杜沅沅看着那已变成紫墨色的窗纱,定了定神,道:“有一件事我们必须早做防备。”英帝并未抬头,只是静静地听着。杜沅沅道:“太后并未将皇后直接送交内务府,只是暂压在敬事房内牢。这件事太过重大,我是怕万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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