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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3 / 4)

在微微颤抖。

沈毓从一侧翅木四君子玉石屏风后走了出来,微有讶异道:“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杜沅沅面上露出奇怪的神色,怔怔道:“我也只是试她一试,却未料到是如此情形。”转头看着身旁一头雾水的沈毓,肃然道:“你且等等,这场戏,才刚刚开场。”

阿芜疾步出了南玉馆,再也忍将不住,在后园里奔跑起来。泪水不断地溢出她的眼眶,又不断地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干。

前面是一片槭树林。阿芜慌不择路地冲了进去,脚被一根伸展的须藤一绊,就势扑在地上,不顾草间泥土纵横,深埋下头去,低声呜咽了起来。有个声音从心底里直冒出来,是更悲切的哭啼,“青芜,青芜,你父王已经战死,他不会回来了,我们母女该怎么办?”紧接着是一个童稚的声音,“娘,青芜是不是再也见不到父王了?娘,青芜要见父王,父王不会丢下青芜不管,父王!父王!”那声音穿破了数十年的尘烟,幽幽而来,回荡在她的脑际,她的心似是皱缩成小小的一团,痛得几乎无法呼吸。静静的林中响起低低的悲泣,“父王!”

过了许久,低泣声终于平息了下去,阿芜慢慢坐起身来。有阳光淋漓在她的发间和衣角,斑斑驳驳,宛如无数只窥视的眼。她的心中忽然涌起了不安。刚刚在南玉馆中她听了杜沅沅的一番话,心中激荡,还未来得及细想。现在情绪平复下来,方才觉得情形有些不对。杜沅沅的意态虽一如往昔的温和,但说出了那样一番话后,却又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阿芜惊跳了起来,难道是杜沅沅想起了什么,抑或是发现了什么?

阿芜顾不得除去身上的草屑,快速向莹心堂而去。她心中急切,这一切还是告诉杜庭儒为好。

莹心堂门前,有几个家丁当门而立。阿芜刚要举步入内,便有家丁上前一步将她拦住。那家丁阿芜是认得的,是杜庭儒身边的亲信。阿芜面色不悦,喝斥道:“我有要事禀告老爷,还不快让开。”那家丁却纹丝未动,只一脸无奈道:“阿芜姑娘,小的们也没有办法。你也知道,老爷尚在病中,任何人都不见的。”

阿芜听了,忽然想起,杨素心亡故后,杜庭儒便伤心成病,闭门不出。刚刚她一时着急,倒忘了这一项。就算此时她进得了门,怕是杜庭儒也是无暇顾及。阿芜重重一跺脚,悻悻然走了开去。

“接下来她去了哪里?”杜沅沅问站在一旁的碧痕,碧痕道:“跟着的人说,阿芜离了莹心堂,去了后园的隐斋,并吩咐了守在那里的家丁几句,才回了房。”“可听到说了些什么?”杜沅沅问,碧痕摇头,“说是相距太远,听不清楚。”

杜沅沅点点头,碧痕退了下去。一旁的沈毓只是不动声色。杜沅沅忍不住道:“你难道不想问我?”沈毓点头,又摇头,慢条斯理道:“你定是想通过阿芜查出,但要查什么,我却猜不出。”杜沅沅的眉宇间隐隐有着忧色,“你当然猜不出,就连我也只是推测。这件事若是坐实,只怕,只怕,”她一连说了几个“只怕”,面上忧虑更深。沈毓也不觉严肃起来,追问道:“你到底查的是何事?”杜沅沅看着沈毓,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我要查的便是尚书府是否有私通笛羌的嫌疑。若是真确,只怕是诛连九族的大罪。”

沈毓面色大变,急切道:“你怎知道?”杜沅沅叹息,“我为何知道,一时也无法说清。刚刚我对阿芜的试探,你都已看在眼内,难道你看不出内里有些蹊跷。”沈毓面上有恍然大悟的神色,“你指名要我随侍省亲,是不是就为了这个。”杜沅沅苦笑,“你绝对想不到,入宫前我几乎因此而送命。早就想查个究竟。而你刚刚看到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凭我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成事。幸好,我身边还有你。”

沈毓听得心中一暖,豪情顿生,朗声一笑,“说得好,你还有我,就为你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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