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儿子,却没说啥。赵珥倒是心知肚明,不过这半年生疏的有点厉害,一时和李泗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好微微一笑带过去了,李泗骑驴顺坡下,也带过去了,各自无话。
傍晚日落以后,村里家家户户都出来纳凉。赵父就让徐好带着家里的长工,从村头到村尾,一路鸣锣敲更,让大家都到稻场上集合,当众把防洪的事给分配了下去。村民们都一脸的莫名,初听要防洪还引起了一番骚动。到底是赵李二家一起出面,最后都是将信将疑的听从了安排。能达到这个效果,赵李两家也不能太求什么,毕竟这会儿也只是防范。自此每夜安排两户沿河堤巡逻,一旦风吹草动,立即村头村尾鸣锣示警,余下各户加紧开渠通堵,疏河除淤。
说来也是奇怪,原本六月天,说变就变,今年的天气,更是如此。示警安排刚备好,第三天,中午太阳当空,酷热难当,知了叫的人心浮气躁,瞬时就风起云涌,声势惊人。先是树摇叶动,紧接就是狂风大作,天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道路上尘土飞扬,落败的树枝叶儿打着旋儿往屋里头刮,甚而村边上的稻草堆都被掀了开来,散落一地。经历过一段时间的酷暑,见到这势头,颇为欣喜,三三两两走出屋外。先是豆粒大的雨滴稀稀落落的落下,砸出一点一点的小土坑。停了一阵后,就见噼里啪啦的雨点密集的砸下来,在屋外交谈的人群又赶紧散开,躲回屋里,隔着门帘窗户看着倒下来的雨水出神。
从下来开始,就保持着瓢泼一样的势头,一直不曾停过,地面上的雨水汇集成涓流沿疏通好的沟渠流入已经干涸的田地。原本焉巴的庄稼,在雨水浇灌下,逐渐提拔起来,尘土覆盖的灰绿色被洗刷干净,显露出喜人的翠绿。村民佃户也一扫被太阳炙烤的疲累,心情疏朗起来。
待到一天一夜后,雨势虽然稍小了些,却还没有停歇的意思。这就不由得让人担心起来,赵父在客厅里来来回回走了十几趟,最后一跺脚,咬牙就往外冲,赵珥赶紧把他拦住,赵母也上来拉他,劝道:“这雨这么大,你一人出去也不顶事啊……”
赵父被拽回来,跌坐在椅子上,萎靡道:“先旱后涝,今年这庄稼,算是完了……”
赵珥也不知如何安慰,跟着叹了口气,征愣愣的对着屋外出神。赵母无奈,只好先带着赵家大姐小妹继续做针线,半晌,闷闷的说道:“天不作美,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理是这个理,只是终究不甘心。赵珥见一屋子沉闷,提出让大家都回房休息去。雨天出不去,女眷们还能坐坐针线,男人们要么一起聊天寻乐,要么打打下手。这会儿心情沉重,还是各自回屋睡觉比较好。赵母第一个赞同,连拖带拽把赵父拖回屋里去了,大姐小妹也回房去午休。赵珥自己却没起身的意思,李泗知他心中所想,虚虚的捏住他的手,干巴巴的安慰道:“紧急都疏通好了,只要不决堤,这雨还能下个半个月一个月的不成……”
赵珥吁了一口气,说道:“就怕决堤啊,咱们这边雨都这么大了,上游那边要是也这么大,水涌过来……”
“说不定的事,做不得准……”李泗自己都不太信这话。
“你说这些祸事,是不是咱们惹出来的?”过了好一会,赵珥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怎么会……”李泗想也没想,下意识的就回到,不过见赵珥两眼放空,幽幽的看着屋外,也沉默了下来,“赵珥,你别这么想,自古天意高难问,不见得就是……”说着说着,李泗有点说不下去了。
“自从这边的泗哥儿把你交到我的手里,我就时常会想,如果不是我执意要做什么,我就不会去找那个传说的地方,那么我们也不会意外的来到这里……”赵珥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可我完全想不起来,我到底执着的到底是什么……却给这里带来了这样的灾祸……”赵珥低语道,挫败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