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老管家苦笑了:“二爷,你想顺便修葺屋子么?”
他挥退了那群下人,又转过头来对季腾说:“二爷,我知道你向来言而有信,那还锁什么。二爷你安心呆着,饭菜回头我打发人送来,你需要什么,招呼一声。”
季腾点点头,合上院门,总算把那嘈杂关在了门外。转身向房间走去的时候,他突然瞥到井口似乎有点什么不对。
季腾记得,奚刀他们当日,使用道符网把整个井口网住了。可现在,井口的道符网不见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该不是那唐棋跑了出来?!
季腾三两步跑到井口,扒着井沿往下看,那关着唐棋的铁笼子完好无损,唐棋也还是蜷着身体躺在笼子里。
稍微松了气,奚刀既然对唐棋如此有信心,那罪丝应该不会这么容易逃掉吧?
可是道符网怎么回事?他一边往回走一边想,难道被家丁给清走了?
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井口,这一眼倒是吓他一跳。
井口上道符网仍然飘荡着,散发着珠光的色彩,就好像一直在那里,从来没消失过。
奇了怪了?
季腾揉揉眼。
果然,道符网还是笼在井口之上,稳稳固固,牢牢靠靠。
刚刚莫非眼花?
季腾摇摇头,管他呢。反正终于安静了,自己可以好好休息好好悲痛。他回房往床上一倒,开始思考刑修临走的那句话,后悔,后悔什么?
难道要他抹了脖子去问刑修?
生命诚可贵,自残的事情一次就可以了。虽然他说了大哥要是三日不会,要杀要剐随便他们。但若真不回来,第二天半夜季腾就得落跑。
上次是因为大哥确实因他而死,这次可不一样。
更何况,有过一次死亡的记忆,反而对生命更加执着。那永远昏暗阴冷烛台森森的阴阳道,哪里比得上人间阳光明媚四季分明。连刑修都想留在人间,更何况凡人?
他在床上翻来翻去,苦恼归苦恼,一夜未眠的困倦袭来,他还是很快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又擦黑。
季腾虽然清醒了,但不想起来,躺在床上发呆。他的视线正落在窗上,墙上的爬山虎影影绰绰,他叹了口气,又闭上眼,还是睡吧,把这些都忘掉。
正是迷迷糊糊的时候,他似乎隐约听到草木枯萎的声音。
草木枯萎的声音?
有什么东西飘落到他的脸上,他伸手一摸,是片枯萎卷曲的爬山虎叶子。
有什么东西在他脑中闪过,季腾一跃而起,看向窗外。
一道明显的草木枯萎的痕迹,从墙外一直延伸到窗口,形成褐黄色的小路。
难道,蜚回来过?
刑修他们呢?该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季腾再也坐不住,他顺着那条枯萎的小路跑了出去。
对了,季腾还有个不逃走的承诺。
承诺是应该被看重。
不过承诺之所以如此为人看重,在于很多时候很多人都无法遵守它,比如现在的季腾。
当然说季腾言而无信,也有点过了。
他如今毫不犹豫地往外跑,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完全忘记了自己还做过那个承诺。
应该说,不知者无罪。
季腾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久,跑了又停,停了又跑,直到气喘吁吁两眼发花,地上那蛇形的道路都变得扭曲。他终于筋疲力尽停下来喘息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身在何处。
淡淡的灰雾笼罩在这里,看不清楚远近。
季腾累得很,往地上一倒,让自己快要烧起来的五脏六腑暂时休息。等他再次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