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平放在沙发上,柔软的真皮沙发,躺在上面,几乎能陷入一大半,他重新吻着她,细致而坚定,与前两次的经验完全不同,莫梵亚变得出奇耐心,他仔细地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仿佛最沉静的画师在完成最复杂的工笔画。从肩膀,到锁骨,到柔软的、微微起伏的胸脯,再到平坦的小腹,肚脐,他很快也注意到了那道伤痕,莫梵亚抬起头,轻声问:“是……乐乐?”
“嗯。”苏瑞一脸绯红,脸侧向一边,咬着放在唇边的拳头,低应着。
莫梵亚伸出手,轻轻地描画着伤痕的轮廓,“乐乐是从这里出来的么?”
这个想象,让他觉得神奇,他知道生育是怎么回事,可是,他确实错过了很多东西,现在,看着那个小小的疤痕,莫梵亚有点想象不到,当初那个人儿得多小多小,才能从这里出来?刚刚出来的孩子是什么样子呢?他还记得自己第一眼看到的人吗?
苏瑞被他的动作弄得瑟缩了一下,她吸了口气,躲开了他的手指,“现在没以前那么大了,原来的伤口更大一些。”
苏瑞术后恢复得不错,当时到底年轻,每个细胞都在活跃地更新换代,所以,现在只能看到一个指节大小的疤痕,而刚出生的乐乐,可不是拇指姑娘。
“会不会……很疼?”莫梵亚很认真地问,他是真的好奇,“他出来时……是什么感觉?”
一个生命从体内出来,想一想就觉得不可思议,让人仰慕生命本身。
“不知道,当时麻醉了。”苏瑞好笑道:“醒来后,就只觉得疼了。然后,医生就抱着乐乐过来说,看,这是你儿子。他那时就像一个小猴子。”
……苏瑞还记得,当时,医生的表情是凝肃的,她很郑重地对苏瑞说:“孩子不健康,没有奇迹发生,他也许活不长。”
乐乐出生后整整半年,都是在医院里保温箱里度过的,可是,他到底活过来了。那时候,其实她连疼都感觉不太出来,只是觉得心一直往下沉,可是,当她把手指放进保温箱的时候,乐乐就那样紧紧地抓住她,那么小的婴儿,整个手掌还没有她的小指头长,可力气却大得吓人,他一直抓着她,用全部的力气抓着她的手指,苏瑞知道,他不会死,他那么挣扎着在求生。
所以,她也没有办法放弃他,即便那半个月的医疗费甚至花掉了爸爸留给她的唯一东西,房子。
现在住的房子,是苏瑞后来买的,有一段时间,她不得不过着租房的日子——
不过,都过去了。
所以,在莫梵亚问起的时候,苏瑞只是微微一笑,调侃道:“新生的小孩真的很丑,乐乐那个时候皱巴巴的,我都没敢认。”
莫梵亚笑了起来,“瞎说,我家乐乐是最漂亮了。”
他已经开始护短了。
苏瑞没有再说什么,她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因为他很像你,乐乐真的很喜欢你呢,我都要吃醋了,那小子,都快忘记是谁十月怀胎生下他的。”说起来,乐乐已经开始模仿莫梵亚了,譬如拿书的姿势,表情,还有说话的腔调……儿子总是会下意识地学爸爸。
“所以,为了不让乐乐失望,我也要变得很强悍才行。”莫梵亚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
“可是变强悍……真的是一个很伤的过程。”苏瑞轻声自语,莫梵亚抬头看着她,想细听,她却已经笑着闭上了嘴。
中途被这样一打岔,气氛突然与最开始的不一样了,莫梵亚不得不重新培养气氛,他正想重新吻她,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却在此时响了起来。
莫梵亚有点郁结了。
苏瑞也是苦笑不得。
好像他们总是在遇见不停不断的状况啊。
“别管它。”莫梵亚这次是破釜沉舟了,就算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