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也收拾了一下回去补眠了,莫梵亚的背后,便是一面很大很大的落地窗户,透过窗户,可以看见二十多层楼下的婉蜒街灯,而街灯映照下,连行经的汽车都变得很少很少。
果然是夜深人静。
孤男寡女……
苏瑞正在神游,莫梵亚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一头黑线地想:难道在沙发上?
可是,接下来,苏瑞听到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莫梵亚直接将桌上的东西推到了一边,然后,抱起苏瑞,让她坐在桌上。
桌子很高,她坐在上面,几乎可以与站着的他平视。
文件夹,资料,纸笔,散了一地。
“你要干什么?”她睁大眼晴,又好笑,又不安地问。
“你自己送上门的。”莫梵亚逼近一些,手撑在她的两侧,身体俯低了一些,他的呼吸几乎都打在了她的脸上,很有压迫感的动作,可是,偏偏表情却显得温和无害。苏瑞明知自己应该配合一点,可是,还是想笑场。
他不会真的打算在办公桌上要了她吧?
就算人都走完了,这好歹是公共场合,而且,现在两个人都被自己的困扰弄得焦头烂额,不太合适吧?
苏瑞正想推开他,将这个玩笑打住,可是,等她看见莫梵亚的眼晴时,她突然意识道:莫梵亚不是开玩笑的。
就像刚才在会议室里的惊鸿一瞥,她看着他,陌生的莫梵亚,那样的凛然,那样……华贵,此时,他的目光是坚持的,没有犹豫,没有退缩。
“梵亚……”她下意识地叫着他的名字。
莫梵亚已经缠住她的十指,将她的身体慢慢地放了下来,平躺在偌大的办公桌上,檀木是冰冷的,有淡淡的木质香味,他随着她一直俯下来,苏瑞想曲起双腿,又被莫梵亚用腿压住,她几乎被困在桌子与莫梵亚之间,他的脸近在咫尺。
“我明天要回一趟法国。你不用陪我去了,少则三天,多则五天。很快就回。”他低低地说。
现在莫梵亚真正劳心的事情,反而不是斯氏了,那些虽然是隐患,可还没有迫在眉睫,现在是莫家后院起火,他必须先回去摆平它。
——要擦外,就必须先安内,决策层只需要一个声音。
“好。”苏瑞点头。
她知道自己跟过去也是碍手碍脚,这个时候,她应该放手,让他更自由地发挥。
“所以,今晚……”莫梵亚更贴近了一些,他的鼻尖已经挨到了苏瑞的鼻尖,两人的鼻尖都有点凉凉的。
所以,今晚,他是真的打算要了她。
苏瑞眨眼,她同样认真了起来,在短暂的沉默与僵持后,苏瑞终于伸出手,捧着莫梵亚的脸,他最近也瘦了一些,入手的轮廓流畅而真实,摩挲着她的掌心。她好像从来没有这样近的注视过他,她是说,彼此注视,看着彼此眼底的对方。这种感觉很奇怪,他们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了,他们见过对方最青涩的时期,见过对方最狼狈的时期,都曾爱而不得,忍受着孤独、嫉妒、成全与别离,伤过与被伤过,现在,他们仍然能这样,安静地望着对方。
苏瑞慢慢地抬起头,主动地,吻住了他。
莫梵亚先是一怔,然后托起她背,很快加深了那个吻。他重新让她坐了起来,脱下她的连衣裙,取下没有肩带的胸托,然后,他将已有凉意的她搂进怀里,细细地啄着她耳垂,婉蜒到脖子,肩膀……
秋天的夜,还是有种瑟瑟的冷,莫梵亚顺手打开了空调,然后将苏瑞从桌上抱了下来,走向了沙发。
他并不希望弄疼她,而桌子还是太硬了。
苏瑞安静地将脸靠在他的肩膀上,莫梵亚身上有种很好闻的味道,大概与他一直用来熏衣的樟脑丸有关系,干净清爽,让人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