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着,醒悟过来的九姑娘慌忙扯出一个笑脸,谄媚道:“柳公子百忙之中抽空来医治小人,小人实在是感激不尽啊!”
兰敞前些日子就将要剖肌续脉治伤的事情跟九疑说了,而他近日为九疑所做的一切也皆是给今天提前做好准备,只盼望高才的柳公子能够妙手回春。
柳陵郁见着九疑那副硬扯出来的笑容就不自在,瞥视了兰敞一眼便坐下来,也不啰嗦,径直就开始准备动手。
他面上冷冷淡淡,其实心下十分的不高兴:兰公子是糊涂了不成,他对九疑再怎么照料得当,顶多也就是个喂食的。而九疑那是本公子养的一条狗,什么时候轮到你这般殷勤备至了?还有这呆货,明明是本公子养的一条狗,怎么能随随便便跟旁人如此亲近却对本公子疏远?当真是连谁是主子谁是外人都分不清了!
他那冷淡的神色弄得旁人心下惶惶。磨磨蹭蹭了半天,九疑终是挪到了柳陵郁跟前。
柳陵郁看着她那副忐忑的模样就止不住心头的火气,指着一旁的椅子,生硬道:“坐下!”
九疑依言坐下。
“袖子。”柳陵郁也不多话,只拿眼神示意她自己动手。
九疑犹犹豫豫许久,脸上那硬扯出来的笑终是垮了。哭丧着脸,九疑哀求道:“柳公子,咱能不治吗?”
30不战屈人兵
轰隆隆,细雨已下了许久,这是第一声春雷,而窗外的雨势顷刻间就莫名地大了,沾衣欲湿的杏花雨终是于瞬间变成了瓢泼之势,哗啦啦的声响衬得屋内死寂一片。
柳陵郁连动作都不见半分停滞,专心致志地在选用合适的金针,眉宇之间依旧是淡淡的,长胜鸦羽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眸,看不清其中意味。
九疑以为他没听清楚,小心翼翼地朝他靠近了一步,低声央求道:“柳公子,咱别治了吧……”
柳陵郁这才抬头,面颊稍稍侧过少许,露出下巴和脖颈柔和的线条,“缘由。”
九疑低头拿手指头在衣摆处拧绞了半天,最后还是嗫嚅着开了口:“小人怕疼得厉害……”
“哦?”柳陵郁斜挑长眉,这一个字吐得意味深长。
兰敞知道坏事儿了,看着一脸对此浑然未觉的某人,他在一旁都快站不住了:九疑来得晚,不曾与公子长久相处过,不懂公子的性情,他还能不清楚?这等言语神态说明不了别的,但有一点却是极其肯定的,那就是:公子怒极。
柳陵郁这人体弱,从来都是爱惜自己的身子的。他平日里修身养性,滴酒不沾,手炉不离怀抱,说话轻声细语,看似颜面温和,实则内心寡情。
在兰敞的印象里,除夕大年那会儿是公子唯一面露愠色的时候。
如此是不是就能说明柳陵郁品性温良、脾气和美了呢?若是有人认为是,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柳陵郁不能动怒并不意味着不会动怒,怒上脸面那还好些,说明这事情还有的商量,可若是怒在心里那可就没这么简单了,此刻的情状恰好是后者。
九疑听他除了那一个“哦”字便再也无话,本不以为然,可时间久了心头也渐渐揪成了一团,十分小心地察言观色却又并未发现异常,于是斗胆继续道:“您吩咐的事情小人一定给您办妥了,只求您放过小人吧,剖肌续脉这等的举措就算是没疼死小人,也必然能要了小人半条命啊!”
“本公子会让你疼死?”柳陵郁蹙眉,面色依旧淡淡。
这下九姑娘没词儿了,这话说得……怎么这么别扭啊!
“你不治怎么去杀萧御伦?”柳陵郁将那微微侧过来的面庞调正了,一双眼眸直视九疑,眼角淡淡的飞白好似深了少许。
兰敞听了他的话心里咯噔跳了一下,连腿脚都控制不住似的后退了一步。
九疑被他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