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我抓得更狠了。似乎他对程的一腔怒气,都在捏住我的这只手里。
“她是我女人。”他吐字坚决,声音阴寒。“对不住程哥,今天的事要不爽,小弟给你赔罪。但凡你想得出,我都满足。”
“他妈的赵普云,敢不给我面子!”程哥拍案而起,“你女人!你女人让她坐台陪我?!”
一边怒脸向我,语气饱含震怒:“刚才你爽不爽?我弄得你不爽吗?啊?”
我的热血上涌、颜面全失,这句话在他面前说出来,怎么都会让我羞愧不已。我惊出了一脸泪,手足无措,此刻,还不如刚才能割腕死了的好。
唐博丰暗自隐忍着怒意,我看到他额上的青筋暴露,怒气攻心,手上攥起了拳头。
气氛剑拔弩张,相当沉闷。
过了好久,唐博丰才开言,“都是道上的人,还请程哥给个面子。”他压制下怒气镇定着情绪,“廖冰然年幼无知,程哥这种身份的人,也不想给人落下什么口实。今天的事,能不能到此为止?我唐博丰欠个人情,今后一定奉还。”
程哥却冷冷地不发一言,从沙发上站起身,悻悻走到我面前。
在我面前停留许久,我低头不敢抬头,无从得知他目光中究竟是气恨还是留恋。只听见他寒声对唐博丰道,“管好她!下次碰见别的男人,就不是象我这么好脾气的了!”
说罢出门,扬长而去。
五十八 从良4
他走去关上门,回来拧过我僵直颤抖的身子,低下头目光平视,审视着我惊慌失措又羞愧难当的表情。一会儿,轻拥着我到沙发上坐下。
手轻轻地笼上我的前胸,为我细致地扣上已揪扯开的扣子,又弯腰屈膝,为我捋平整裙子上的褶皱。
“真害怕了?”他做完这一切后,沉声问我。
我听到他声音里难以掩饰的颤抖,似乎对我的惊悸不安心生呵护。
我没有说话,只是一瞬间拼尽力气抓住他的臂膀,指甲深深地陷进他的肉里。眼眶盈满了泪水,听任眼泪不停地、不停地流下。刚开始还是静默无声的,到最后变成抽噎梗塞的呜咽,再之后是放肆地号啕大哭。我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委屈,哪里来的这么多心碎,靠着他强健有力的胸膛,我只感到了难言的疲惫。
我实在不想沦落成这个样子,我实在不想在这满是地雷的战场斡旋,踏错一步,即会粉身碎骨。这根本不是我要的生活,也不是我梦想中要停留的世界。
我累了,真的累了。百花看尽,千奇斗艳,我却更愿意做原本那个平凡的我,我再不要这样的叛逆,再不要这样的骄傲无知、自以为是。我不想象孔雀穿上花衣去大肆炫耀我的璀璨夺目,它们都是不真实的、都是外壳、都是表面。我的内里布满了坑坑洼洼的伤痕,我的心上遍是孤身独旅的风尘,我的面容沧桑着,理想开始模糊不清。我无法用虚荣和物欲满足我的光荣意志,无法对我的所作所为讴歌欢唱。
我看到了我的渺小、无助;我看到了我的落寞、可笑。
我原来并不适合这里。这里,是给那些真正内心笃定、对伤害沉稳坦然的人准备的。她们决不会因为一点灌木丛中的擦伤,就拒绝进入这片黑魆魆的森林。她们有着大胆、热血和执着的疯狂,她们玩得起,不怕受伤,如果男人敢玩弄她们,她们的心里会把那些男人,玩弄上千遍,以求内心的宁静和平衡。
而我是谁?我故作胆大,实则胆小如鼠。我经常张牙舞爪地奔赴黑暗,却在短短一个回合之后缴械投降、落荒而逃。没有人看见我抱头鼠窜的狼狈,无人取笑我螳臂当车、自不量力,于是我被虚荣壮了胆,以为自己可以打败强敌,赢得尊重。但最后的结局时,并不曾有小的战胜,却在今日遇到了致命的滑铁卢。
想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