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他一般的恨,所以他不愿叫他父亲,也只用那个人来代替。
仙凤见他如此,想起十五年来的种种,轻叹:“罢了,汝要留下便留下吧,不过还是好生放好了,万万不可让主人见到。”
疏楼唯仙喜极,连连点头,在烛火下小心又仔细的看着手中的小金剑,甚至忘了自己求仙凤办的事情。
仙凤取出画像,递到他跟前:“诺,看完了吾还要赶快放回去,若是给主人知道吾偷画出来,吾俩可是都得遭殃的!”
疏楼唯仙一愣,随即有些激动的起身接过画,带翻了身下的椅子。
“真的是……”语气有些哽咽,他有些不敢置信,十五年了,他终于可以见到爹爹的样子,甚至还得到了爹爹的遗物,今天简直是他十五年来最幸福的日子了。
“瞧汝!”
仙凤弯身扶起椅子放好,见唯仙拿着画的手都在抖,缓缓的将画展开了。
画中之人正在对弈,执黑子而落,神态悠然,仿若胜券在握。画的右下角,疏狂的“剑子仙迹”四字,跃然纸上,疏楼唯仙颤抖的指间,描着那疏狂的四个字,心中说不出的怪异感觉,想哭又哭不出来。
他曾经无数次在心里想象过爹爹的样子,从佛剑给他的描述中,一点点拼凑出来的样子,与画中之人,仍是不及泰半,眉眼间的神韵,活灵活现,是那么的真切自然。他知道,这画该是那个人画的,他这房里的藏书字画,基本都是出自那人之手,所以对他的笔法,了若指掌。
仙凤和他一起看着画,从怀里拿了梳子为他梳理着有些散乱的长发。
“主人真的很爱他……”
她想找个话题,却是一句话出口,便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了,主人对剑子先生有多爱,便是对这孩子有多恨。
疏楼唯仙将画铺到桌上细细的打量着,深深的记在脑海中,这样,便是谁也抢不走了。见仙凤突然停下,歪头看她。
“怎么不说下去了?吾知道他恨吾,压抑不了的恨,吾亦相同,这是嗜血者那深入到骨子里的爱憎之心在作祟,吾想要原谅他,可是吾做不到,就像他或许也想要爱吾,可是也做不到,这是无解的。”
“可是……”
疏楼唯仙转回了头,继续看着爹爹的画像,满心的欢喜。
“没有什么可是了,仙凤姐姐,吾和他之间,永远都不会有什么转机的,抑或吾死,或许他会伤心那么一会会,却绝对不会为吾流下一滴眼泪的。”
“嗜血者本就无泪!”
“爹爹死的时候,他却满脸的血泪,不是不会,而是不轻易流下而已。或许这就是嗜血者的眼泪,红色的泪!”
“佛剑大师告诉汝的?”
“恩!”
仙凤沉默了,专心梳着他的发不语。
“他说他闭关潜修了十五年,今天想起来就来将金剑物归原主了,正好那人不在,所以这金剑才到了吾的手里,若非如此的话,在吾还小的时候他送回来,该是早被那人收走了!”
仙凤依旧不语,疏楼唯仙也不在意,自顾自说着。
“他说他是吾义父的时候,吾还不相信,吾没来没见过他,以为他是骗吾的,然后他就跟吾说了好多好多有关爹爹的事情,吾便信了。”
“嗯!佛剑大师确实是汝义父,主人那时候还想着让汝拜他为师。”
“为什么?他没有义父厉害么?”
仙凤笑道:“呵,不是这样,只是对汝寄予厚望,希望汝能集三教顶峰武学于一身,自当是少不了佛剑大师的。”
“那怎么会成了吾义父?”
“剑子先生说师父太过生分了,以他们三人的交情,必须是当义父的。”
想起那时候的情景,仙凤不自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