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主人发现的。仙凤如是想着,将画卷起收好,这才追随着主人的脚步而去!
龙宿如平常一般回到了三分春/色,依旧没有去看那个被他忽略了十五年的孩子一眼,谦退仙凤独自回了屋。即是不需要伺候主人了,仙凤便转而去了那间永远不见天日,唯有烛火轻摇的小屋。
屋内,一个如龙宿般有着一头漂亮的紫色长发的孩子,手中把玩着一把小金剑,眉宇间长得七分像龙宿,三分像那人。仙凤总是在想,若是这孩子长得像那个人多点,主人会不会对他好点,至少,还能多看几眼。
看到那孩子手中把玩的小金剑,推门进屋的仙凤十分诧异,连忙转身看了看屋外,虽然知道主人不可能会来这里,还是有些担忧地匆忙将房门关上。
“仙儿,金剑哪来的!为何会在汝这?”
语气是七分的急切,三分的质问。若是让主人知道他私藏金剑,定是要发狂的。
整个三分春/色,早就不留一点和那人有关的东西,全部移去了宫灯帏,除了这个孩子,什么都没剩下,包括名字,也只能用“那人”来代替,这是主人的命令。他不想也不愿每天见到属于那人的东西,然后沉浸在窒息般的悲伤中不可自拔,他把自己破碎的心,也一并留在了宫灯帏。出了那里,他是疏楼龙宿,儒门天下的龙首,华丽依旧,变的只是那不再勾起的嘴角,不再颤动的酒窝。每年的那三天,他才会重拾自己那破碎成灰的心,让自己放肆在灭顶的悲伤之中回忆着昔日的过往,提醒他自己,他还活着,一个人活着,永生孤寂。
仙凤明白他为什么不愿见这个孩子,如果可以,他或许会想把这个最能让他想起那人的孩子也丢到宫灯帏去自生自灭,但是他终究不愿,不愿让那孩子接触到有关那个人的一切,只因为他恨他,恨他夺走了他最心爱的人,恨他撕碎了他千百年来编织的幸福,一夕成灰,就连疏楼唯仙这个名字,都成了一种莫大的讽刺,疏楼……唯仙,果真的只剩他这一个仙了,却不是他疏楼龙宿所要的那个仙。若非这名字是那人最喜欢的一个名字,早早就取好了,可能这孩子会无名十五年也说不定。
疏楼唯仙见仙凤进来,有些慌张的将小金剑藏到了身后,却还是被她看到,只得老实的交代。
今儿个白天佛剑来过,那金剑,便是佛剑给的。
仙凤不语,当初收拾那人遗物之时,遍寻不得金剑,本是要一同下葬的,结果只有当初那人和主人玩笑结发时所剪下的两戳头发入了葬,若没那个玩笑,可能连这点头发都不剩了,连带着还有紫金箫和白玉琴也随了黄土永眠,再没了那共饮逍遥一世悠然。古尘剑和紫龙影立于墓前,剑身刻字为碑,封存在剑鞘之中,所以那墓前只有剑而无碑。金剑这事因为不想再惹主人心伤,她便自作主张的瞒下了,那段日子心死神伤仿若行尸走肉的主人也没发现金剑没有入葬,这一晃就是十五年,却不曾想竟然是在佛剑那里。
“仙凤姐姐,吾能留下它么……”
虽是询问,手里却是死死握着金剑,生怕会被拿走,这是他仅有的,唯一的,十五年来第一次结结实实抓在手心的属于爹爹的东西,他不想放手,也不愿放。他心下打定了主意谁也不能抢走这件东西,就算是那个人来了也不会放手,哪怕是真的打死他也好,这是他的,是他疏楼唯仙的!
“若是让主人看到……”
不等仙凤说完,唯仙就撇开了头:“十五年了,他见吾的次数都不到十五次,怎么可能会看到!”语气里有委屈,有埋怨,有不甘,还有那藏不住的恨意。
恨,当然是恨,一个对亲生儿子不闻不问十五年的父亲,寥寥可数的几次见面都差点要了他的小命,若非他继承了那人一半的嗜血者体制,或许早已入了黄泉陪伴他从未蒙面爹爹去了。所以他恨,如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