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来找的人不是我,是他。”她冷笑,一字一字地道,“我们的事与他没半点关系。请你不要碰他,不然我就会让你明白我真正没有同情心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怒火在目中燃烧。他脸上的肌肉扭曲起来,脸色由青转白,忽一拳砸在桌子上,将桌面砸了个大洞!
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鹭川的脾气虽然很大,却从没有在她面前这样生过气。他永远让着自己,吃饭抢着付钱,上车为她拉门,吵起架来更是口拙,从来都是他先检讨认错。因为他一向认为自己是男人,是大哥,凡事应当虚怀若谷,而不是斤斤计较。何况天底下讲理的女人原本就很少,跟她们争辩,简直是白费功夫。所以男人们擅长的那些虚情假意的奉承、故意屈尊的谦逊、以及息事宁人的宽容,全在他的修养之内。而这些对苏风沂都不怎么管用,也难以叫她服贴,更是半点也不会感恩。她属于天底下最难讨好的那一类女孩子。
果然这一拳四座皆惊,看客们的眼睛全都溜了过来,悄悄地期待一场好戏。
“我不和你打架!”她扭头就要离开,他一把抓住她的手,颤声道: “阿风,几天不见,你就这么恨我?”
她站住,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你们家在怡春县有一处百年旧宅,闲置多年,一直有买家出价,你父亲却从不打算卖掉,是么?”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他愣了愣。
“那座旧宅的下面,有一座汉王的墓。”
他的脸蓦地苍白。
“现在你总该明白我父亲为什么处心积虑地要把我嫁给你了。”
说完这话,她瞪着眼睛看着他,等着他说点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过了一会儿才道:“如此说来,这么多年,你一直在骗我?”
他的脸崩得很紧,双目阴沉。
“我也三个月前才知道此事。先前,我一直怀疑我父亲为什么对我的婚事那么热心。他有一大堆儿女,嫡生的都懒得理睬,哪有闲心管我这个通房丫头生下的女儿?你难道不记得,他原先是打算把我的三姐嫁给你,你爹爹都答应了,你却死活不干?”
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轻轻地道:“你就为这个难受么?阿风,跟我回去。我去说服我爹爹将那间屋子卖掉。那墓里会有什么?里面不过躺着一俱骷髅。”
“不,我已改变了主意。不会嫁给你了。”原本指望他勃然大怒,然后愤而离去,想不到他会这样回答,她只好硬生生地说道。
一丝悲戚之色浮上他的眼梢:“那么,你离开我不干别的事,只是因为他,是么?”
“是。”
他猛然放开了她的手,无奈地笑了笑,颓然坐下,眼中忽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泪光:“很晚了,你去睡罢。我想独自呆一会儿。”
她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如此伤心,拍了拍他的肩,道:“我不走,我请你喝酒。”
“不必。”
“我不想看见你难过。”
她要了两瓶杏花村和几碟他喜欢的小菜:“无论如何我们都曾是最亲密的朋友,我先敬你一杯。”
他没有接过她递过来的酒杯,却将一整壶酒都捧了起来,仰头灌了下去。有一半的酒泼出来,淋湿了他的前襟。他用袖子擦了擦嘴,苦笑:“阿风,你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
她将手中之杯一饮而尽,烈酒好像刀子一样烧着她的喉咙:“不知道。”
“你这个人,真实得令人倒胃。”
“是么?”
他又开始拍开第二坛酒的封泥,将酒倒到碗里,一饮而尽:“干!”
“慢点喝,你很快就会醉了。”她拉住他的手。
他摆了摆手,道:“你难道不知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