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时日。
这次冬狩,天玺帝将带后宫诸妃嫔,皇子们共同前往,太后也会移驾随行,凡三品以上官员皆也参加,另外勋贵们也可带着子弟女眷同往。
眼见临近天玺帝出京之时,靖王已决定今年要带着秦靖同往。
往日里秦靖年岁还小,在冬狩上也出不了什么风头,去了也意义不大,今年秦靖却也虚岁十二了,靖王又刚愧欠了这个儿子,使得外头多有关于秦靖的风言风语。
故而靖王便想带着秦靖,让其在冬狩上出个风头,也好压下流言来。
因此,从外头回来,靖王便直接到了秦靖的春茗院中,父子二人说了许久话,眼见着到了饭点,便直接留在了春茗院中用膳。
靖王正要吩咐人去接秦蕴过来,秦靖却目光一闪,道:“父王来前,儿子才刚刚从蕴哥儿那边过来,他早上玩的过了些,这会子已困倦了,儿子吩咐乳娘好生伺候着呢。”
听小儿子睡了,靖王便没再多言,和秦靖落座用膳,秦靖亲自给靖王盛了一碗粥,捧到了靖王的面前,道:“父王这些时日辛苦了,父王且先喝碗汤养养胃。”
靖王含笑接过,不疑有它,端着便一口气用了大半碗,旁边秦靖已是身影僵硬,双手微微颤抖的紧紧盯着靖王。
蓦然,靖王用粥的动作一顿,接着他的脸部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牵扯了一下般,嘴角开始抽搐,他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双眸陡然绽出锐光,想要扭头去看秦靖,可偏头不能动,口不能言,强行用力的结果是,手中汤碗脱手,洒了满身,他也从座位上直接往后仰倒,摔在了地上,眼歪嘴斜,手脚抽搐不停,竟好似中风了一样。
可他脑子却是分外清醒的,他狠狠的盯视着秦靖,在无声的质问。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亲生父亲下毒!
秦靖到底年岁小,瞧着靖王倒下,他脸色已经煞白起来,也浑身哆嗦着,害怕而心虚的往后退了好几步,被靖王死死盯视着,他哭着道:“我不想的,可我都说我是冤枉的了,父王还是罚我跪祠堂,祠堂好冷,我好饿,浑身都没了知觉,我没错!没错!可我快死了,父王,我差点死掉!父王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不服!”
秦靖越吼,神情越是激动,却于此时,脚步声绕过屏风,进来一个身影。
她几步靠近了秦靖,抬手扣住了秦靖的肩膀,无声的拍抚安抚着。
靖王先是看到一双青莲色绣文竹的秀雅绣鞋,接着是雪青色如水波般的澜裙,他费力的抬头,终于瞧见了那进来的女人。
她的容貌依旧柔婉娴雅,头上妆容简单素雅,还戴着他亲手送的那套紫玉头面,只是俯视过来的眼眸,冷的好似冰凌,阴狠的仿若淬毒的刀!
是和他同床共枕了十七个年头的女人,靖王妃沈晴颜!
靖王早便猜到秦靖就算心中有恨,定然也不敢做出这样下毒的大事儿,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撺掇,蛊惑其弑父,他也猜想到了靖王妃,只是却没想到真看到靖王妃的这一刻,心里却宛若被千刀万剐!
这是他疼爱了十七年的女人啊,她竟然,伙同儿子,谋害他至此!
他到底娶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又到底疼爱了一个什么样的妖魔!
靖王恨不能上前劈了靖王妃,可他用尽全身力量,却依旧只能发出呜呜声,像是破败的风箱,越是用力,越是浑身抽搐不停。
只能瞪大了一双血红的眼眸,恶狠狠的盯视着靖王妃。
靖王妃却淡淡转开了视线,只冲秦靖柔声道:“母妃知道你是好孩子,上次他冤枉你,害的你受尽苦难,险些丢命。这生育之恩,便算是还了,他宠妾灭妻,宠庶灭嫡,我儿都是我了保护母亲,若非如此,母妃就要被作践死了,我儿无错,先出去吧,母妃不会将你父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