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子上,于是当场大吼了起来。
暴龙的吼声打断樊爱的思绪,她掏了掏耳朵,心不甘情不愿地踱回吧台。
“来了、来了。休息一下而已嘛,爱计较。”
做人很小气的楚天南自是不会任人说自己的坏话说到过瘾,他马上做出激烈的回应,而樊爱自是禁不起激,两人又是一来一往的。因为外头雨势骤停、客人离去而清静一阵子的“冰心小栈”,顿时又热闹了起来。
第三章
连闯三个红灯、两个黄灯,呼啸声奇大的小绵羊一个转弯,甩尾进入一条狭窄却停满各种机车、脚踏车的巷子里。
樊爱在拐进巷子的第一时间,双眼已神准地在一长排凌乱无序的两轮车阵中相中位置。她龙头一转,无须再做任何挪栘,稳稳当当地便卡进距离她小绵羊左右车身仅各二点五公分的车位中。刚刚好,看得出来卡位经验老到。
车子停好,已没有多余的空间让她下车。樊爱一手抄起放在脚前的篮球,另一手放到机车后座,提口气,用力一撑,不算娇小却跟同龄女生一样纤瘦的身子一个架空回旋,双脚安然落在小绵羊后面。身子背对着机车,人已在停得乱七八糟的车阵之外。
运着篮球,她向对面一扇锈斑满布的铁门走去。
窄小的巷弄,她只需再走个三步,就到自家门口了。
掏出挂在脖子上、埋在运动衣里的一长串钥匙,挑了其中一支,微微弯身插进钥匙孔里,往右转了两圈,还差一圈,钥匙却无法再转动。
她将钥匙往左转回原来的地方,准备抽出,然后再试一次,但钥匙却卡在钥匙孔里。
“又卡住了!”这已不是第一次了。经年累月积在钥匙孔里的脏东西和铁锈,常常让她的钥匙进得去,却打不开,也出不来。
将圈在脖子上的红绳绕出,她将钥匙左右转了转,然后再一次尝试拔出来。
还是不行。
接着,她将钥匙往钥匙孔里用力压了压,然后三度试着将它抽出来。
结果仍然无效。
一向不讲技巧、只懂蛮力的男人婆,不再浪费脑细胞去想更多开锁的方法,直接抬脚朝老旧的铁门用力一踹。
碰!
门是开了,但樊爱却眼睁睁看着应当还留在钥匙孔里的钥匙,头与身分了家。
钥匙细长的部分断在钥匙孔里。这下,除非换个新锁,否则不用再烦恼大门打不开了。
因为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一点也不稀奇,所以樊爱只是在心里提醒一下自己,晚点记得要去找人来修理后,便从容进屋。
“老妈,我回来喽!”将陪自己在附近公园篮球场上奋战一整天的篮球用力往地上一拍,篮球在地板上用力一弹,飞向空中后即落入书架最上头的一个置物箱中。物归原处的方式完全仿照球场上将球送进篮框的方式。
“回来啦!怎么不把门关好?”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妇人看到铁门半开,走上前去想将它关好,却发现它顶多只能虚掩。
“门被我踹坏了啦。”樊爱大方承认。“我钥匙断了,卡在钥匙孔里了,晚点我再去找人来把锁换一换。”
“你呀。”对于女儿的粗鲁,樊芝雅并没有多作责怪,看不出已四十五岁的素脸上浅浅笑着。
“快去把衣服换下来吧,看要不要先冲个澡。我再炒个青菜,等等就能开饭了。”递出一条今早晒干的毛巾,樊芝雅将女儿推进浴室。“我看你还是洗个澡好了,浑身是汗的,又去跟男孩子疯了?”
“也有女孩子啊。”樊爱抓着毛巾,没多作抵抗地任母亲把自己推进浴室。
她身上不只是汗,还有因为抢球而跌在地上沾到的泥块和土尘,她可不想等下吃晚饭时坏了老妈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