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衮、阿桂为副将军赴云南。接着便按照预定,带上皇后和几个宠臣起驾去了天津。
临行前要我和老五共同主持朝政。但实际上这是爱新觉罗永琪的储君之路的第一步。他唱主角,我刚巧有经验,从旁辅助而已。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当政治处于弱势时,战争又可以反过来主导政治。
傅恒和阿桂是我在朝堂仅余的不会动摇的后援,然而在老五的鼓动下,两人被一同派去云南,再加上明瑞已死,我在朝中失去了所有依靠。
而老五一时间位高权重,只手遮天。我偶尔会觉得年底那次见到的颓废低迷的老五,仿佛是眼花认错了人。
乾隆走后,不过半个月功夫,我的人就废了一大半。剩下的唯唯诺诺,当个墙头草。
我发话时他们说好好好,老五发话,他们又说善善善。来回几次,这些人便被排除在决策人员之外。只有几个老臣谁的面子也不卖,依旧作壁上观。
朝堂正式成为老五的一言堂。
凡是我所支持的,老五联合起朝臣一起反对,凡是我反对的,他们便鼎力支持。
每当我在朝上被堵的哑口无言,老五便冲着我笑,笑得疹人。
我说的话越来越没有分量。几年来树立的威严,几乎丧失殆尽。
宗人府里,左右宗人和府丞在老五的示意下,联合将我架空。现在别说处理文书,我去了宗人府,连杯热茶都欠奉。
甚至在宗学,与我交好的大臣的子侄也受到了联合欺压。
福晋转述官眷带子侄来的哭诉。我听了简直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岳父吏部尚书被斥罢朝。
唯有花架子一样的礼部,老五那帮人懒得插手。大家看我好歹是个郡王,稍稍给点面子。
我被迫学会了何谓沉默是金。
老五独裁到过了头,我又被欺压的实在太惨,无奈只得写信向乾隆告状。可是信发出去,迟迟没有回音。不知是乾隆没有收到,还是给老五中途截了。
他此时在京城一手遮天,截一封信还真不算不了什么。
老五的件件行为,都是揪着领子在大众面前打我的脸。
要是能哭,我早就哭了。
可是一来,大众都注意着我的反应。
我若是自怨自艾,做出郁郁不得志的样子,他们立即会痛打落水狗。我表现的一切如常,他们反而疑神疑鬼,不敢动作。
二来,我得让家里的女人,外面的奴才放心。
因此我不但不能哭,还得笑。
要笑的安稳惬意,笑得自在平和,仿佛智珠在握,随时可以翻牌似地。
就算抄家的人已经跨入了二门;就算我骑马走在街上,被人敲昏了打包送进老五府里,我都得笑。将笑容维持到死前的一刻。就算是死了,脸上也最好带着笑。
用笑容掩饰疲惫,掩饰愤怒,掩饰无奈。
谁的人生没有个跌宕起伏的。否极则泰来。关键是要挨得过低谷。我安慰自己。
老五对老八永璇更不客气。
老八不久称脚病发,再不上朝。我以为他迫于压力,暂时退却。但去探望了一次才发现竟然并非虚言。他躺在床上哀凄呼喊,腿裹着石膏,宫女侍妾但坐垂泪。
真够狠的。
额娘二月薨了,尚未来得及看见这一年的桃花。
因为年前便有预料,这些天日日夜夜,仿佛就等着这一天似地。所以等她去了,我竟然表现不出十分的伤心。
只是心中沉郁,难以抒发。
这世上全心全意,不求半分回报的对我好的人,再也没有了。
乾隆那时正在巡视子牙河堤,听说了消息,命以贵妃礼葬,群臣辍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