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太傅进宫后,脸色沉重异常,连夜同我分析临近京城的嘉峪关的近况。
颜 太傅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中端着一杯茶盏,脸色并不轻松,他抹了一把短须道:“皇上可知嘉峪关的军事?匈奴的使臣将乌元太子的死讯禀报乌克后,乌克大为震 怒,依老臣对乌克的了解,此事无论是否同汉人有关,乌克这个老匹夫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并极有可能会以此为借口对中原出兵!”
听了太傅此言,我捧着手中的书卷,愤声道:“匈奴狗贼这般嚣张,如果他们攻上中原,为何我们不以此为机会趁机杀他个片甲不留,重振我中原的雄威?”
太 傅却是笑了笑,“皇上倒是好血性,皇上可知,此次匈奴太子一死,乌克这个老匹夫便可大肆宣传我中原汉人不仁不义,中原北上东南沿线的鲜卑和羌族早就被中原 虎视眈眈,这几年中原势头大弱,”说着,太傅放下了手中的杯盏,指着窗外的璀璨的繁星对着我道:“皇上,你看,那北面微弱的星辰便是象征中原命脉的紫徽 星,如今,星光虽微弱却又大起之势,天狼星得星光越见越盛,非大吉之兆,时隔了五十年,这天下又要不太平了。”
颜太傅此时的叹息让我忧心忡忡,我抬起了头,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漫天的繁星耀眼,那微弱的紫微星被一群细小的群星包围,而临近的天狼星耀眼无比,煞气极足。
我握着书简的手不由的颤抖,难道,中原大陆又要掀起了一番腥风血雨吗?
可是,以现在赵国的实力,这样在和平中安顿不思进取了数十年,将领和百姓们还能有当年母后他们征战时的血腥吗?
我不清楚,当年的我无比渴望中原的汉人将领踏上马背杀尽匈奴人的那番方刚,可是如今,当这样的事情真的快要发生的时候,我的心中却时刻惴惴不安。
☆、第72章
京城中的匈奴人越来越多;城中的禁卫军守备越来越森严;临近京城的几个关口更是派去将领日夜站岗。
境外的匈奴人蠢蠢欲动,乌元太子的死因依旧不明朗;毒是常规的砒霜;而太子的衣食住行皆有匈奴人自己把关严守;而送来的吃食更是有专门的仆从适毒,临死前的那一夜乌元太子所吃的食物也检查完毕;并无任何异常。
仵作检查了乌元太子的体内的毒素,砒霜入侯,并没有入胃。
想来似乎是被人强行灌入了毒药致死。
可是;听匈奴守卫阐述;那日乌元太子熄灯入睡后;根本无外人入内;根本无任何动静发生,似乎,就是这么蹊跷的,当第二天天未亮,侍女推开了房门,便看见了乌元太子的惨烈的死状。
而乌元体内的毒药除了入喉的砒霜再无其他。
似乎,这就是一桩极其蹊跷的密谋案件。
就像此刻的京城,宋圭逃脱,入京匈奴人越来越不安分,一切仿佛都像一个我看不透的怪圈发展而去。
庞仲明领着我的旨意去了牢狱中给沈佑送行。
四月二十,沈佑被赐死,牢狱中的狱卒玩忽职守,醉酒之后误将案桌上的灯盏打翻,烛火接触到地上流动的绍兴酒,立即燃起了大火。
牢狱中沈佑的尸身还未被抬出,便被大火给围住,烧了只剩下了一具已经焦黑的尸身。
刑部的人派人检验了这具尸身,并确定是沈佑后,将其丢到了城郊的乱葬岗。
朝中的大臣听闻此事还在唏嘘,想当年他们跪着朝拜的沈佑,如今依旧命丧黄泉,化作一剖黄土消散在了天地间。
这样的消息传入我耳中的时候,尽管我知道那不是真正的沈佑的时候,可心中却依旧如被剜掉一块一般心痛。
是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沈佑居然在我心中占据了这样的一个位子。
四月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