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流光阁的罗妈妈出事了,原来真有这么回事。”
胡侧妃款款而入,声音惊讶中难掩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
她可忘不了,那个罗妈妈看似温善慈和,却从来不卖她的帐。
她掠眼望去,见灵堂正中,东方语一身白衣,跪在棺裹前面,神色哀恸,然眼里却没有一点泪意。
“世子妃,我理解你悲伤的心情,但你身份尊贵,怎么能跪在这里为一个下人守孝。”胡侧妃看清神色冷肃木然的东方语之后,面色一沉,脸颊刻薄之相便越发明显。
“这传出来,可有辱我们安王府的门楣。”
东方语慢慢转身,抬眸,透着万钧力度,定定地盯着胡侧妃,一字一顿道:“胡侧妃,罗妈妈是我义母,子女为母亲守孝如何不合规矩?我违背了安王府哪一条规矩?我如何侮辱了安王府的尊贵门楣?”
胡侧妃看着她冷肃的容颜,对上她森冷遥远的眼神,心中不自觉地缩了缩,“世子妃,你为了给罗妈妈尊荣,在她死后将她认为义女;先不说这样的事情合不合规矩;可她身为奴仆的事实,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的,你这么做,就是侮辱我们安王府的门楣。”
东方语面无表情看她,淡淡道:“看来还真是劳胡侧妃费心了;清荷,将东西拿出来给她看看。”
清荷闻言,立即掏出一张墨迹还十分新鲜的纸张拿到胡侧妃面前展开。
那是一张由官府出具的消除罗妈妈奴籍的文书。
胡侧妃一看这张文书,脸当场绿了。
“世子妃,你这么做就不怕王爷发怒吗?这文书上面标的日期明明是今天;可据我所知,罗妈妈是在昨天傍晚的时候就因意外失足在湖湖里溺亡;你这么做分明是欺骗官府,还欺瞒了王爷。”
东方语示意清荷将文书收起来,然后眯起眼睛,盯着胡侧妃,一声冷笑,道:“胡侧妃,你的眼睛有问题,请你转身直走,出门可以去找任何一个大夫来看;但我这里却不欢迎你;上面的日期的确是今天;不过你好像忘了看年号,这也难怪,毕竟你的眼睛有毛病,看少了一年也是正常的。”
“不过现在,你可以出去找大夫看你的眼睛了,我要为义母守灵。”
胡侧妃悻悻地看着东方语那漫然冷肃的容颜,道:“世子妃,我劝你还是莫要固执己见的好;以免到时令世子夹在中间为难。”
东方语微微一笑,目光清亮地看着那同样一身孝服的妖魅男子,问道:“墨白,我让你为难了吗?”
“胡侧妃,麻烦你出去遇见王爷的时候,顺便给他带一句话;小语想做什么我必然无条件的支持,他若是有任何意见,我不介意与小语到别的地方去生活。”
“毕竟我一直在担心安王府规矩繁多,怕小语不能适应。”
墨白声音冷冷淡淡,不带任何情绪,也不带任何温度。胡侧妃一听,心中暗暗惊了惊;不过,她才不会就此罢手;她倒要看看,安王爷是不是会纵容这个也不见得如何在乎的儿子。
胡侧妃冷哼一声,拂着衣袖转身走了。
她离开流光阁之后,迫不及待去找安王爷告状。
当然,她告状的时候绝不会表现恶人形象,而是迂回曲折的让安王爷知道了东方语在流光阁以世子妃的身份为一个下人守孝的事。
胡侧妃满心期待着安王爷会因此发怒,并且暗下欢呼着要等着看东方语与墨白的倒霉下场。
只不过,安王爷虽然为人冷酷无情;可他一双深幽不见情绪的眼睛似乎能看穿人心一般,他听完只冷冷瞥了胡侧妃一眼,而他给的反应,除了一记冷眼之外,连半个字都没有哼。
弄到最后,胡侧妃只得悻悻住嘴,揣着满怀的失望回她的无忧居找下人发泄去。
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