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子孙的苏子,此刻双腿一曲,跪在了孙怀瑾面前,笔直坚毅:“苏子虽是大夫人指派过来保护您的人,但既已跟随于少爷,就自跟随之日起绝无二心,保护您的安全是我这一生直到我死的唯一职责。”
孙怀瑾冷笑一声:“哦?那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也是你的职责所在?苏子,你不会不知道我容了你多久。”
苏子手指一僵,继而听到孙怀瑾说道:“我感激你当年救我一命,但这不是你肆意妄为的借口,我已经不在这孙家权力斗争中央,不会有危险,所以你的职责也止于此,不必费心护我,我会跟母亲讲,让她帮你物色一处好去处。”
苏子抬头,几乎不可置信的望着孙怀瑾,他知道孙怀瑾从来都不是说笑的人,他说出的话,他必履行,他从9岁进入孙家,被安排在孙怀瑾身边,明明比孙怀瑾大一些,可孙怀瑾却有与年龄不相符的睿智与从容,说到底他根本就是一手被孙怀瑾□□出来的,才有了今日的苏子,可是这个人,却能毫不留情的抛弃他的心血。
孙怀瑾真是只有一颗凉薄的心,这个人,无情到可怕,究竟什么才能左右他的心神,摧毁他的高傲?
苏子嘴角却噙一丝苦笑,因为转念就想到了一个人,他站起身,没有拂去身上的泥土,笔直的朝孙怀瑾鞠了一躬:“少爷,保重。”
头也不回的便朝着明瑟楼相反的方向离去,孙怀瑾深深的看了一眼离去的苏子的背影,脸色平淡。
风乍起,吹散了满树的广玉兰,花香幽静,花瓣挥洒着打着旋落下,满地芬芳,孙怀瑾站在一株广玉兰旁,黑色的风衣被风吹得鼓鼓的,衬得整个人更加颀长消瘦,略微过浅的唇色有些苍白,寒白如玉,风华绝代。
不远处一个女子沉默的看着这一幕,脸色平静苍白,攥紧颤抖的手指却泄露了她的思绪。
她有多长时间没有见过他,几个月,几年,还是太过久远到连她都有些不记得,他的眉眼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眉眼里透露出来的一抹温柔却是无论如何都遮盖不了的,是因为那个孩子吧……
“你还预备看多久,戏已经演完了。盏朵,别来无恙。”
作者有话要说:
☆、卜算子
她努力的睁大眼,怕自己一不小心眼泪就会掉下来,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吃力转动着轮椅向他靠近。
园子里都是因为下过雨还有些泥泞的泥土,所以她转动轮椅的速度非常慢,样子显得十分吃力,可孙怀瑾却只是看着,没有一点想要帮忙的意思,过了许久,她才到了他的对面。
她坐着,他站着,一时相顾无言。
还是她先打破了沉默:“把我喊到这里来做什么?我不能待得太久。”
“为什么要她去见你?”他单刀直入,并不做过多寒暄。
盏朵此时已经不再是平日里面对众人麻木而死气的样子,虽然脸色苍白,可是整个人都泛出来生机,她咬着唇,眼睛里含着泪光,望着站在满树广玉兰下的孙怀瑾,神色仓皇无助。
她别过眼,摸着自己身侧的树干,有着淡淡的欣喜:“这些广玉兰还是你12岁的时候种的,想不到竟长得这样繁茂,而我却一次都未见过它开花时的模样,今日总算是见到了。”
孙怀瑾沉默不语,盏朵放下手,眼睛望向孙怀瑾,带着央求:“少爷,你放我走吧。”
孙怀瑾唇角勾出了一抹轻笑,眼眸里还是淡定从容,却带着惊心动魄的妖冶,嗓音清冽如泉水:“盏朵,你威胁我?”
盏朵坐在他对面,脸色一片惨白,嘴唇嚅嗫了半天也未曾开口。
孙怀瑾笑容愈盛,他走到她面前,单手扣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来与他对视,她看向他的眼底,看到了一个扭曲苍白的自己,听见他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