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坞中,一身白衣的女子独自坐在亲前,双手不断抚着琴弦,似是想要弹奏上一曲,却是什么也弹不出来。
白色的裙角,沾上了点点的血星,似是一多多费尽生命开出的红花。
女子的眼角带着一滴泪,唇边却挂着一丝的笑。
“宛婷,那你说,若是米朝灭亡,我们,是死还是活着?”
“德妃娘娘,你怕死吗?”
犹记着那日她与李宛婷的对话,如今,当死亡逼近了的时候,她才明白但死亡临近的时候,怕的反而不是死,而是讨厌那种压抑的感觉。
“谁!谁在那!”低低的男声,像是猎豹的低吼,有一种压抑的危迫感。
向门口看去,她看不清男子的长相,只记得他有一双褐色的深瞳。
醒来的时候,她正躺在琴坞的床上,床边候着的,正是她的婢子云雁。
“娘娘,你可醒了呢!”见德妃醒来,云雁显得很是激动。
这一切,都与先前没有任何的不同,莫非,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眼里一片茫然,看着云雁,德妃忍不住问道,“皇上……卿儿……他们……”
一道陌生的冷冽目光,硬生生的打断了德妃的话。抬起头,对上的,是一双褐色的眼。
心顿时凉了半截……不是梦!这不是梦!她记得这双眼,是她在琴坞门口见过的……那……皇上……卿儿……米朝……
“你醒了?”有丝挑衅,又有丝玩味,看着刚醒过来的德妃,周敬翎轻笑道,“该说李玄荫艳福不浅,还是该庆幸朕的运气?竟能让朕找到这么个风韵尤存的尤物。美人,告诉朕,你是谁?”
朕……美眸里含了一层的水帘,又很快被一种狠意取代,“你这逆贼!还皇上的命来!”
周敬翎一声冷笑,走到了床边,一把推开护在德妃身前的云雁,“逆贼?此言差矣!这江山本就有我周家的一半!我只是讨回这本该属于我的!”
德妃一愣,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只是泪水又开始默默向外流出。
看着面前落泪的人儿,周敬翎一时心软,无奈的叹了口气,伸出手拭去了美人脸上的泪水,“你是在哭李玄荫,还是在哭李元卿。”冷淡的话语,与他动作上的温柔不符,但周敬翎就像一个矛盾的结合体,将这不符,融洽的结合。
元卿……作为一个母亲,德妃直觉的感到了一种危险,“卿儿怎么了!”她自然也是在意李玄荫的,但毕竟死者已矣。
周敬翎又是玩味一笑,“李元卿现在还活着,但朕也不知他能活到几时。”
平淡的话语,却最能将人逼疯。尤其,提到的人还是她的至亲,“你想怎样!你若是敢动卿儿一根寒毛,我!我……”
“你怎样?你想怎样?你又能怎样!”周敬翎冷笑一声,暗嘲道,“都说德妃娘娘最是温柔淑德,如今看来,却也不过如此!纵然再有风韵,也不过是昨日黄花罢了!”
“娘娘!”看着眼含泪水的德妃和一脸挑衅的周敬翎,云雁又拦在了德妃的面前。她眼中的周敬翎,是杀害了誉歆公主的人,是伤害了皇贵妃的人,是杀了皇上的人,是欺侮德妃的人!压抑了太久的悲伤,有了可以发泄的地方,云雁一下哭出声来,拔下了髻上的簪子,便往周敬翎的方向刺去!
没有料到这突然的一下,周敬翎虽还是躲开了,手臂上却也被划出了道口子。转过身,见云雁又握着簪子刺来,一侧身,夺过了云雁手中的簪子,狠狠向她的左胸刺去。
“云雁!”看着云雁左胸前溢出的鲜红,德妃有种心如刀绞的疼痛。一时的重心不稳,重重跌下床去,“云雁……”
看着地上的两个人,周敬翎突然有种烦躁的感觉,“都别哭了!你们给朕听好了!李玄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