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应吧?金折桂心里腹诽,伸手把衣裳略略撩开一些,听玉破禅弹琴,不由地生出一点点自卑来,干脆利索地脱了衣裳泡在水里,也不唱了。
“怎么了?”玉破禅问。
“你还会弹琴?”金折桂趴在木桶沿上问。
玉破禅轻描淡写道:“这是君子六艺之一,在扬州学了一些,许久不弹,有些生疏了。”又在琴上一抹,轻揉慢捻,挑眉对金折桂一笑道:“回头我教你?”
金折桂点了点头,听玉破禅又弹,嘴里胡乱地哼唱起贵妃醉酒,“等咱们落魄了,咱们就去卖艺去。”
玉破禅手一顿,心想金折桂这是小时候流落在外,所以什么时候都不忘想想自己落魄了要干点什么?
一夜无话,第二日,金折桂照理去跟玉夫人做针线去,玉破禅去见黄家姐夫,在门外迎着了一会,就见来的人里头,有个虞之洲还有个金朝桐,显然是金朝桐被冷氏、金擎桂叮嘱着强忍住对虞之洲的畏惧过来的。
玉破禅遥遥地瞧见一个三十四五、面白无须,模样十分磊落的男子过来,就知那人是黄家姐夫。
姐夫、妹夫地乱叫一通,虞之洲不等玉破禅请他们去厅上坐,就先表明来意。
“六姨夫,实在对不住。你三姐姐身子不好,动弹不得。太上皇已经许我陪着她在外头疗养了。”虞之洲拱手,脸上也有两分难过,毕竟他身子不好,难得叫金兰桂有孕,就空欢喜一场,“白占了祖父给你们准备的宅子,实在过意不去。这些小玩意就拿给你跟六姨子玩吧。”
玉破禅扫了几眼礼盒,忙道:“多谢三姐夫,我们年后就走,本也住不了几个月,何必白占了?只是钱家老宅许多地方没拾掇好,三姐夫还要费点功夫收拾收拾才好住人。”
虞之洲听玉破禅一提,也觉得钱家老宅里的物件未免太陈旧一些,况且里头的人又都是金、玉两家的,这怎能叫他安心住下,“老宅里的玉家人……是不是该把他们叫回来了?”
“那自然是要叫回来,但平白无故耽误了他们在这府里的差事,倒叫他们以为咱们拿他们玩笑呢。几两银子,咱们不当一回事,可那些人是要养家糊口的,哎。”玉破禅看向虞之洲,钱家老宅里的人遣送回来,好歹要补偿人家一番,不然,便宜叫虞之洲、金兰桂得了,却叫他跟金折桂两个被人背后抱怨。
“不过几两银子,三姐夫给了就是。”金朝桐一瞧见虞之洲就蛋疼,又因为搬到狭窄的院子里,心里不忿钱家偌大的宅子叫虞之洲住着了。
虞之洲脸色稍变,他哪有什么银子,太上皇、皇帝赏赐的东西不过是显示皇恩晃荡的玩意,当真拿出来变卖,也不值个什么,况且,他推敲着太上皇、皇帝就算叫他们搬出明园住,也不会给银子叫他们拾掇家里,如此,那“几两银子”也叫他肉疼得很。
“三姐夫,你什么时候收拾好宅子,叫我们登门恭贺你搬到新家?”只要有人去看,虞之洲为了脸面,少不得会花大价钱把老宅收拾收拾。
“年后,年后吧。”虞之洲登时才想起自己搬出来后,也得请一干子皇亲国戚过去瞧瞧,若是寒酸了,那些原本就狗眼看人低的皇亲国戚,岂不是更要不把他放在眼中,“告辞。”
“回头见。”玉破禅思量着怎么假他人之手,叫虞之洲买下一堆浮夸的玩意,又请金朝桐、黄家姐夫向厅上坐。
厅上已经准备好酒菜,让了一下,黄家姐夫坐在了正位,金朝桐、玉破禅一左一右地坐下。
“姐夫可有四五年前的酒?柔然王托着我带一些回去。”玉破禅给黄家姐夫斟酒的时候,想起金折桂的话,就问了一句。
黄家姐夫道:“四五年前的酒没有,粮食倒是有一堆。”
玉破禅看黄家姐夫不是惋惜,倒像是尴尬,好似在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