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唰的一声,阳宗海的手腕险被刺中,袖管先被削了一截。阳宗海勃然大怒,想道:“不给你点颜色,你也不知道我的厉害。沐公爹的儿子我不敢伤,你一个退职御史的儿子,给你挂点花也没什么大不了。”长剑一展,全力周旋,双方都是一流的剑术,但见剑光飘忽!剑气纵横,比起适才与谷中豪之斗,何止激烈十倍!
忽听得阳宗海纵声长笑,叫道:“铁公子,你还要再打吗?”骤然间一阵金铁交鸣之声,震人耳膜,只见双剑相交,火星四溅,两人身形倏地分开,铁镜心踏着五行八卦方位,连连后退。原来他的青钢剑已给阳宗海削去了一片剑尖,成了钝头剑了。要知阳宗海名列天下四大剑客之中,虽说比起张丹枫、乌蒙夫等人那是大大不如,但在剑术上也确有不凡的造诣,而且内力深厚,较之铁镜心自是高出一筹。于承珠仗宝剑,凭暗器,在昆明之时,也不过仅仅和他打个平手,铁镜心在三十招之前还可以与他勉强周旋,三十招之后,却就被迫处下风了。
这时,阳宗海削掉了铁镜心的剑尖,更是全力进逼。铁镜心怒火中烧,豁了性命,虽败不馁,展开了惊涛剑法中的精妙招术,缩小圈子,居然仍是有守有攻,不过已是守多攻少了。于承珠触目惊心,手抚剑柄,正待跃出,忽听得急促的脚步声奔来,回头一看,只见叶成林已到了背后,脸上现出诧异之容,指着场心说道:“咦,那不是铁镜心吗?”
原来叶成林在上面等得不耐烦,又听得厮杀之声,故此跑下来看,陡然发现了铁镜心在场中厮杀,已是一奇;而今瞧着于承珠一副失魂丧魄的样子,更是大出意外。心中想道:“她和铁镜心乃是相交已久的朋友,日前还殷殷向我打探他的消息。怎么现在却袖手旁观?”
于承珠好像从梦中被人惊醒,抚剑道:“不错,正是铁镜心。”叶成林道:“和他厮杀的那人是谁?”于承珠道:“大内总管阳宗海。”叶成林“啊呀”一声,叫道:“咱们快去助他一臂之力。”不待于承珠答话,立刻飞步赶下山坡。原来叶成林为人仔细,在未知道铁镜心因何厮杀之前,不敢鲁莽出手,而今一听说对手是朝廷的大内总管,那自是不必再问情由。
就在这个时间,只听得阳宗海又是哈哈大笑:“唰”地一剑。削去了铁镜心头上的方巾,纵声叫道:“铁公子你再不抛下长剑。阳某可要得罪啦!”只见他剑走连环,就要痛下杀手,于承珠一声大叫,身形疾起,宛如大鸟腾空,飞身掠下,后发先至,比叶成林还快了一步,先到草坪。
铁镜心骤然间听到于承珠的叫唤,心头大震,百忙之中,抽眼一望,但见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已是向着自己奔来,铁镜心还是第一次见到于承珠的女儿本相,不觉呆了,阳宗海一刽刺来,他竟然忘了招架,只听得又是“唰”的一声,左边肩膊,已给阳宗海划了一道长长的伤口!铁镜心好似毫不知道痛楚,但见他身躯摇晃,拼命一冲,冲开了阳宗海剑光的笼罩,迎着于承珠奔去,颤声叫道:“承珠,承珠!”
这霎那间,于承珠但觉辛酸、痛楚、关怀、感激、……诸般情感,一齐涌上心头。骤然间又听得那匹照夜狮子马的嘶鸣之声,原来那匹白马一见主人来到,立刻跑来。谷中豪因为这匹白马不肯驯服,在它四条腿上,都缠上粗长的铁链,叫四个力气大的庄丁牵着铁链,防它逃走。哪知它仍是发力奔跑,四个庄丁,都给它拖倒地上,但白马四足也被铁链磨损,一点点鲜血滴了下来。
于承珠对这匹白马,爱得如同性命,怎忍见它受如此折磨?但她更不忍在这个时候,先离开铁镜心去救白马,说时迟,那时快,阳宗海已是“唰”地一剑掷来,于承珠正待展剑招架,忽听得“呼”的一声,叶成林从旁攻上,一照面就是“连环双撞掌”的大力金钢手功夫,阳宗海凛然一惊,喝道:“好功夫!”长剑一缩,转了半个弧形,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