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丹枫,本来还未打算盗马,她和弟弟逃出国公府后,先到旅舍去找于承珠,岂知于承珠那时正与她的丫鬓都被阳宗海困在水牢,沐燕姐弟不见于承珠却见了那匹照夜狮子马,心念一动,想到骑了这匹马逃,那当真是最好不过,于是手持张丹枫的扇子,将白马驯服,骑了便走。
两姐弟合骑宝马,不消三日,便过了红崖坡,其时天色已黑,两人到谷家庄投宿,却不知谷庄主谷中豪乃是滇西一霸,见了宝马,心存攘夺,愿以黄金百两,换这匹照夜狮子,沐燕姐弟,当然不肯。这个谷中豪乃是江湖上的大行家,鉴貌辨色,猜想沐燕姐弟乃是初出道的雏儿,用说话一榨,百般盘问,果然给他盘问出了此马并非沐燕姐弟之物。这一来谷中豪更是不肯放过,再盘问沐燕姐弟的来历,沐燕姐弟生怕被送回国公府去,这回却不肯露出半点口风。谷中豪起初以为他们是初出道的小贼,后来见他们举止雍容高贵,心中猜疑不定,倒不敢将他们为难。只是将他们软禁起来,一面派人到昆明打听。那匹照夜狮子马不肯听谷中豪使唤,好几次谷中豪想骑它,几乎被它逃脱,有一次在庄前试骑,恰好铁镜心路过看见,因而惹出了今日之事。
且说沐磷、沐燕和铁镜心见了面,双方都不认识,大为诧异,铁镜心道:“你们是谁?哪儿偷来的这匹白马?”沐燕一凛,心道:“他怎么也知道我是偷的?”沐磷却发了公子脾气,冷冷说道:“这匹马不是我的,难道是阁下的吗?谁能骑它,便是主人,你们都想要这匹马,你们就一个个试去骑它,看它究竟服谁?”
铁镜心怔了一怔,他与于承珠相处过多时,自是知道这匹宝马的灵异之处,心道:“对啊,他们怎么能骑得了这匹照夜狮子?”
正待盘问,忽见两骑快马飞来,谷甲豪一声欢呼,于承珠在岩石后探头一看,来的竟然是阳宗海和盘天罗,阳宗海在未入京师供职之前,称霸西南,与师兄盘天罗到过几次大理,他们和谷中豪都是旧相识。
阳宗海叫道:“听说你得了一匹宝马……咦,沐小公爹,你,你在这儿!”谷中豪跃后几步,脱出了铁镜心的威胁,正跑上去迎接阳宗海,忽闻此语,吓了一跳,叫道:“什么?他是沐小公爹?这匹马正是他骑来的!”阳宗海道:“沐小姐,沐公子,你们私自逃跑,不怕急坏了公爹么?”双眼一扫,又发现了铁镜心,更是惊奇,叫道:“铁公子,怎么你也到了这儿?”谷中豪道:“此人三番几次到我庄上胡闹,要讨什么于相公,又要讨这匹白马,怎么?他是不是你的朋友?”心中自忖,要是阳宗海的朋友,这仇可难报了。
阳宗海仰天大笑,叫道:“铁公子,你何苦在江湖上和一些叛党胡混?尊大人正在杭州抚衙,盼你归去。”转头对谷中豪道:“谷庄主烦你派人备马,送沐小公爹和小姐回去。这匹马是无主之马,我不与大哥客气了。”阳宗海眼见心谋,要夺“照夜狮子”,谷中豪怒气上冲,忽而一想,这匹马反正自己降伏不了,乐得做个人情,面色一换,不怒反笑,道:“宝剑赠壮士,名马赠英雄。阳总管正好配这匹神驹。”
铁镜心忽地冷冷一笑,道:“阳宗海,你也想要骑这匹马?”阳宗海歪着眼睛笑道:“铁公子,我不将你与叶宗留胡混之事报告朝廷,总算够朋友了吧?马又不是你的,这份交情你还不卖?”话未说完,只见剑光一闪,铁镜心已是唰地一剑刺到!
原来铁镜心自被师父逐出门墙之后,自思自想,要不是自己当时被阳宗海威胁,劝师父将宝剑交回朝廷,亦不至如斯。他不知自责,却把一腔怒气都发泄到阳宗海身上,这时借此马为由,立刻便与阳宗海动手。
阳宗海哈哈笑道:“铁公子,你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嘿,嘿,刀剑无情,你小心了!”他本来不将铁镜心放在眼内,哪知铁镜心竟是形同拼命,一剑紧似一剑,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