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肩。对方不想说话,她也不会特别想跟人家攀谈,并没有怀疑太多。
她转头回去。忽然才发觉,这几秒钟的时间而已,本来满车厢嘈杂喧哗不已的混闹,顿时已变得鸦雀无声,只剩火车行驶的喀隆喀隆声。
“你,给我起来!”她看见那三个前面车厢进来的女孩中的一个,指著坐在车厢前头位置,头发染成酒红色、绑著俏丽蝴蝶结、长得挺可爱的女孩的鼻子,大声斥喝,命令她站起来。
她的座位在车厢的最后面,靠著厕所,和前面隔了有二十排座位左右,但那女孩不可一世的斥责姿态,她却看得一清二楚。
她觉得纳闷。那女孩凭什么那么猖狂?这是什么时代啊?!谁跩她!
果然,绑蝴蝶结的女孩旁边的女生,大概是她的朋友,不服地抗议,嗓子也挺大的。
“你是谁啊?!凭什么叫人家起来!”
“啪”一声。那女孩二话不说便掴她一巴掌。
车厢中几乎齐发出一声吸气声,有大半的人都骇住──出乎意料,太惊讶了。那女孩则是被掴傻了,楞在那里,嘴巴半开,说不出一句话。
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胀红脸叫说:“你怎么可以随便打人!”
“我就是打你,怎么样?”打人的女孩抬抬下巴,扬手又甩了那女孩一巴掌。
这时,车厢才爆出惊呼声,像是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也只有一半。另外一大半,看起来不像是新生的人,似是都明白是怎么回事,闭紧嘴巴,不吭一声,包括坐在何澄空旁边的那个女孩。
“你给我站起来!”打人的女孩抓住蝴蝶结女孩的衣领,硬将她拉起来,臭骂说:“你没有读《校规手册》吗?看到学姐也不让位,还这么一副屌样!还有,你染这个是什么发?才一年级而已,就打扮得狐媚样,你想勾引谁啊?!”
简直是没事找事,强词夺理找人的麻烦。
何澄空想起来,那本有一本论文那么厚的《校规手册》,来之前她无聊地翻了翻,大概有看到那么一条,她要去的这所学校,是采英国私立贵族学校那种学长制,全校师生一律都住宿不说,低年级生对高年级生还必须绝对的服从。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地瞥了旁边那个女孩。对方不像新生,应该是二年级的,但要是不说,根本看不出来。
实在是有够无聊的校规。又不穿制服,都是穿便服的,谁搞得清谁是新生、谁又是高年级生的啊?!
后来她很快就知道她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这么一分神,她没留意到前面是怎么回事,只听那蝴蝶结女孩突然吓哭起来。
她连忙转头回去。那打人的女孩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剪刀,“喀喳”几声,把蝴蝶结女孩漂亮柔顺的头发胡乱剪断,剪得参杂不齐,还露到耳朵上,像狗啃的一样。
“这是给你一个教训。记住,以后别太嚣张了。”
蝴蝶结女孩放声哭起来,哭得很凄惨,但没人敢帮她,大家都怕事。
何澄空四处巡望,没有人肯和她的目光接触。那些像是旧生,和有老实读过那本无聊的校规的人,似乎对这一切早有种了然。只有一些跟她一样,大概嫌无聊或偷懒没翻的人,一副楞头楞脑的,都还处在不可思议、不相信那是真的震惊中。
何澄空也是。
像在看三流连续剧一样,她只有一个感觉──不相信。
不会吧!都什么时代了,而且都念到大学了,还在学小学生画地为王,搞欺负人那一套?!
她简直嗤之以鼻。
但那三个女孩气焰猖狂得很真实,她不禁撑大眼睛,仔细注意她们的一举动。
“你,站起来!”她们又指著一个漂亮的女孩,吆喝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