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来,停顿了许久才说:“我以后……不会再让周庭靠近你了。”
“我今天在病房门口听到,你说……爱过他,我挺难过的,就去外面冷静了一会儿。”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顾禹谦一边道歉一边哄她:“晚晚,你别…伤害自己。”
“会慢慢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怕。”
黎知晚在他怀里一直不停的颤抖,目光呆滞的看着地上的血水,根本听不见任何的话。
花洒落下的水冰冷刺骨,顾禹谦慢慢抬手将花洒关掉。
不知道过了多久,再也听不见任何雷鸣声后,黎知晚的神智才慢慢恢复过来,可依旧缩在他怀里,沉默的看着地板上的血。
顾禹谦抱着她靠在寒凉的墙壁上,发丝的水顺着眉梢掉落在她身上。
黎知晚一直不说话,他也不敢打破这份安静。
安静总比不停想伤害自己要好得多。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后,连窗外的雨声都隐约听不到了,黎知晚突然开口说:“顾禹谦,你是不是和周庭一样,也想……逼着我活下去?”
顾禹谦被她问的心里瞬间刺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或许对此时的黎知晚而言,所有对她寄予希望的人,对她都是一种负担。
所有想让她活着的人,都是在逼她。
顾禹谦垂下眼帘,看着她身上数不清的大小伤口,声音又低又颤:“我从来都不想逼你,只是……不想你我之间留下遗憾。”
“晚晚,要是得这个病的人…是我就好了。”
“是我的话,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黎知晚的右手去摸左腕的伤口,声音极轻:“幸好…这病是我得的。”
“你这么好的人,我不要你活得这么痛苦。”
顾禹谦抱紧她,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黎知晚转头看了看散落在地的针剂,说:“我不想打针。”
顾禹谦哽咽的说:“好,那就不打。”
“顾禹谦,我不想在医院待了。”黎知晚靠在他肩上,说:“…我想回家。”
“可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家。”
顾禹谦闻言,眼眸止不住的颤抖,抬手轻轻放在她脑袋上,说:“…怎么会没有呢?明天我们就回家。”
他说完那句话后,黎知晚也没回答他,安安静静的靠在他身上,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样,晕晕沉沉的昏睡着。
良久后,久到黎知晚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顾禹谦想试着站起身将她抱去床上睡,但又怕吵醒她,正犹豫着,目光一转,看到沈彬站在洗手间门口。
顾禹谦一怔,食指放在唇上,示意他别出声,用唇语问:“你怎么来了?”
,!
沈彬没说话,身上的衣服全被雨水淋湿,连眼睫都是潮湿的。
他伫立在洗手间门口,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地上的血,瞳仁细微的颤动,最后目光定格在黎知晚苍白的面容上,抬手指了下外面。
意思是他要走了。
那晚,他不敢多待一刻,多待一秒内心都煎熬的站不住。
沈彬离开后,顾禹谦才慢慢挪动身子,刚轻微动了一下,就感觉怀里的人的手动了动。
他不敢挪动了,僵直着身体环抱着黎知晚,安静的靠在墙壁上。
不知道夜里几点,周庭单手托着医用托盘进了病房,步子很轻的走进浴室里,蹲下身查看黎知晚的情况。
他刚一靠近,顾禹谦就睁开了眼,目光凌冽的暼向他。
周庭声音很低,几乎是用唇语在说:“我给她包扎一下手上的伤口,见水了,太长时间不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