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真的……”李隆基喃喃说了一声;眉头竖起:“高力士何在;高力士呢?”
他虽是信得过陈玄礼;但最信任的;还是高力士这个老太监;只不过高力士此时并未随伴在他身侧;呼了两声;他意识到这一点;便下了楼。
看到陈玄礼与叶畅仍然在殿中;他心中一缓:“二卿以为如何?”
“请圣人放心;龙武军虽有少数作奸犯科之辈;但大多数都对陛下忠心耿耿。”陈玄礼斩钉截铁地道:“臣入内时已有吩咐;逆贼若来;臣必阻之”
这个漂亮话不说白不说;真正算是逆贼一党的;不过数十人罢了;王就算也参与了叛乱;能调动的也只有京兆府的差役;只要禁军各营不出问题;那么这次叛乱就是一场儿戏。
李隆基也知道这一点;他目光扫过叶畅:“叶卿;你以为如何?”
“臣愿为圣人缉拿叛逆。”叶畅沉声道:“有陈大将军在此;圣人安危无忧;臣只恐逆贼在京中作乱之后;乘乱逃出京”
“你说的是;陈玄礼;宫中有多少守卫;你拨些人手与叶畅……”
“圣人安危至关重要;臣不需宫中守卫。”叶畅打断李隆基的话:“臣有数十亲随;料想逆贼乱党;也不过数十人;臣凭借这些亲随;足以扫荡逆贼巢穴。只是王如何处置;还请圣人示下”
“王……”
李隆基听得叶畅这般说;愣了一愣;然后缓缓点头:“留他性命;朕要亲自审问他”
他终究还是有些怀疑;这场叛乱实在来得太巧了;如果不审个清清楚楚;他只怕以后都睡不着觉
叶畅应了一声;退出大殿之外;在大殿门口;他微微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天空。
此时空气中已经弥漫着一种烧焦味;虽然长安城的防火做得相当细致;可是毕竟绝大多数都是木制建筑;所以火势起后;等闲不能扑灭。
叶畅大步出了宫;听得四周风声与呼喝之声;他招了招手;他的亲随顿时一齐上马。他厉声道:“奉圣谕平乱;诸位;对逆乱之贼;休要心慈手软”
“诺”
他这四十余人;纵马于道上疾驰;穿过春明门横街;径直到了望仙门竖街的十字路口;卞平又已经在这里了。
“王人在万年县衙。”
此时街上已经一片狼籍;发觉不对劲的百姓纷纷逃回自己家中;或者觅地躲避;因此街上并没有什么人。听得卞平之话语;叶畅点了点头:“今日辛苦你了”
今天他能够掌握主动;关键就在于卞平为他搜集情报信息;为他耳目。
他们一行原本是自东向西的;现在折向南;贴着东市外围墙奔向万年县衙。当经过平康坊时;叶畅猛然想起;李林甫旧宅便在此处;只不过现在此处宅院;已经被卖了;接手的人;正是王。
再往南;就是宣阳坊;当初韦坚宅就在这里。
“着火了;东市着火了”叶畅正回忆着当初往事时;又听得有人在大叫。他转眼一看;十余人手执竹弓;正将一枝枝火箭射入东市;一边射;还一边大喊大叫。
放火者是其;喊救火者也是他们。
“杀”叶畅毫不犹豫地下令道。
他周围四十骑齐声应诺;然后催马上前;那些贼喊捉贼者;原本是王家中仆役;手中的弓箭都是临时做出来的竹弓;能有什么威力;而且也想不到这些人连问都不问就碾压过来。故此只是一轮冲锋;这些人便尸横长街;而叶畅一行;则踏着血泊继续前行。
“拦住他;杀叶畅;叶畅谋逆;杀之者赏十万贯;封开国伯”
他欲前行;却有人要送死;就在他经过平康坊与宣阳坊之间横街路口;也就是东市的西门时;却听得有人大叫道。叶畅循声望去;只见二百余人闹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