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顾得上给他们痛快;事情的真相是这个;岂是他能应付得了的
“看住他们”在确认自己确实是误会了叶畅之后;陈玄礼吩咐了一声;然后快步跑到院门外。
看到叶畅背着手站在院门外;陈玄礼松了口气:还好;他并未离开。
“叶中丞;救命之恩;必当有报。”他先是向叶畅抱了抱拳。
叶畅回过头来;淡淡地道:“既是救君;亦是自救……他们究竟作何打算
陈玄礼觉得;叶畅应当知道这些逆贼的计划;不过叶畅既然要装傻;陈玄礼也不会揭穿:“这伙逆贼;狗胆包天;意欲谋反此事不可不慎之;某这就回宫;向圣人禀报”
叶畅神情终于变了:“谋反?”
“正是”
“若真是如此;王那边;岂无动作”叶畅霍然扬眉:“今日算学比赛;王正好将京兆府的差役都调动起来……事情急矣;我这就随陈公一起去
陈玄礼点了点头;两人上马向着兴庆宫便飞奔而去。
好在离兴庆宫不远;不过是片刻功夫;便到了兴庆宫南门。有陈玄礼这龙武大将军在;甚至可以不须等候;叶畅跟在他身边;直接就进了宫中。到了宫中之后;听得内侍说李隆基正在新射殿;便一面命跑得太监去通禀;一面忽忽赶向兴庆宫东北。
没有多久;神色不豫的李隆基便召二人入内相见:“你们急匆匆来;方才通禀说有人谋逆?”
话才说一半;李隆基神情就变了;看着陈玄礼身上:“你身上……是血迹
“启禀圣人;京中有逆贼意欲袭击微臣;夺臣兵符以拥龙武军谋逆。仰赖圣人洪福;叶中丞带家人正好路过;听得臣求救之声;杀败逆贼。”陈玄礼言简意赅:“不过;逆贼口供之中;尚有余党;臣牵挂圣人安危;特来宫禀报
李隆基最初对于什么谋逆的说法是噗之以鼻的;听得叶畅和陈玄礼一起来;他就怀疑是叶畅与陈玄礼搅到一块;还在心里痛恨叶畅不知消停。但现在看到陈玄礼模样;心里已经信了一半;当下颤声问道:“京中情形如何;谋逆者知是何人?”
“目前已知主谋二人;户部郎中王焊与金城坊乱民刑滓;如今乱民刑滓已被擒获;正押解在宫外。臣有罪;臣得知逆讯;心中大乱;担忧圣人安危;故此尚未缉拿其余凶徒”
“户部郎中王焊;那是何许人也?”李隆基愕然道。
长安城中的大小官员数以万计;他不可能个个认识;特别是近年来他怠于政务;对于一些小官更是陌生。陈玄礼咳了一声;略有些犹豫;然后还是咬牙道:“此人乃御史大夫、京兆尹王之弟”
“王之弟”李隆基再度一愣;然后看向叶畅。
这也太巧了吧;不过半个多时辰之前;王还在春明门城楼上指责叶畅包藏祸心有意谋逆;转眼之间;叶畅就揭破了王兄弟的谋逆罪行;这其间……若说没有什么蹊跷;李隆基绝对是不相信的。
只不过;他对陈玄礼相当信任;陈玄礼这样说;必有其因。
“将事情详细说与朕听。”李隆基沉默了会儿道。
陈玄礼将他如何被人以叶畅的名义诱至道政坊、又如何发觉不对;然后叶畅如何及时赶到救了他、他如何问出口供的经过说了一遍。这个时候;李隆基已经镇定下来;甚至有些面无表情;他又看了叶畅一眼;和声道:“若不是卿;险坏我大将矣……王焊悖逆;当速速擒拿……”
他话才说到这里;就听得远处隐约传来嘈杂之声;紧接着;一个太监自外跌跌撞撞进来:“圣人;圣人;长安城中有几处烟火起”
“烟火……”李隆基略一沉吟;然后快步登上楼;向着西南面望去。今日天气尚可;只见长安城中;大约有七八处浓烟滚滚直冲上天;那情形;怎么也不象是炊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