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那季堂哪里是个能好好说话的主?”
她听言,站起来走到外面,拦住一个手执长剑的侍卫:“带我去见你家公子。”
那侍卫原本是贴身跟着季堂的,如今却是被派来守着苏府。他心中一直不快,故此听闻她说完话后,并没有马上就带她走,而是静立在原地,注视她良久。
老夫人走了出来,见她站在执着长剑的侍卫前面,还道是她被为难了,忙过去拉住她,焦急道:“这是怎么了?”
秦芫淡淡看了一眼那侍卫,又转头对着老夫人温和道:“没什么事,外祖母进屋去陪外祖父吧!”
老夫人将信将疑,却还是被扶进了屋子。
她对着大丫鬟低声嘱咐了几句,让她好生照看,这才又找到那侍卫,跟着他出去了。
她跟着那侍卫进了右相府,府中静悄悄的,居然空无一人。
穿过大厅,踏上弯弯绕绕的长廊,长廊两边是竹林,她跟在侍卫后边,左拐出了长廊,又走上一座小桥,底下水光粼粼,倒是干净得很,下了桥,这才到了一处院落前。
“到了。”侍卫停下脚步,转头看了她一眼。她脚步未动,直直看着他,眼里的意思分明是让他带她进去。
那侍卫心道这位倒真是防备得很,瞥了她一眼,就率先走了进去,秦芫赶紧跟上去。
主屋门没关,里边传来争吵声,似有一种越吵越烈的架势。她抬头看去,背对着门站着一个女子,一手叉腰,一手抬起来指着前边,正大声骂着什么。
突然,她几步上前,一把抓起桌上摆着的茶盏,转身就扔出了屋子。
秦芫一愣,竟忘了躲避,身后侍卫见她一动不动,赶紧伸手将她拉开,这才堪堪躲过那茶盏。
屋内季舒月同样一愣,待看清来人是秦芫后,顿时又扬起怒容来,一边抓起桌上另剩的茶盏,一边又朝外边扔去,这次是瞄准了秦芫扔的,嘴里还骂道:“你这贱蹄子,来我们府上做什么?还嫌卖国求荣不够丢脸?怎么着?宁王现下不在长安,要来找我哥哥寻庇佑了?”
她一脸的轻蔑,秦芫不语,只顾着侧身躲开飞来的茶盏。看她这副刁蛮依旧的样子,好像根本不知道前些天的宫变。
一旁的季堂早已沉了脸,怒容满面,一把抓过季舒月的手,把她重重推到一边,斥道:“还没闹够?”
季舒月被他一吼,愣在原地,良久才像是回过神来,反唇:“看来哥哥你也被她迷住了?这贱人分明是个不祥之人,你看,九公主先前与她交好,现下落了个不得善终的下场,她那最疼爱的弟弟,还有跟在身边的小丫鬟,她那一大家子,哪一个不是惨死了的?就她,就只有她还好好活着。听说眼下苏太傅病重,指不定哪日就叫她克死了,还有上了战场的宁王,说不定就丢了性命……”说完根本不嫌事大,抄起手边的花瓶就朝秦芫扔过去。
她说得起劲,秦芫被她说得脸色发白,也渐渐沉下脸来。她忽然发现,季舒月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她似乎都无法反驳。难道她真是不祥之人?
晃神的功夫,躲避不及就叫花瓶砸到了额头,她吃痛,一手抚上被砸到那处,湿湿腻腻的,一看,满手的血,顺着额头流下来,脸上一塌糊涂的满是血渍。
“够了!”季堂眼看她越说越离谱,脸色变了又变,胸前剧烈起伏着,似乎在竭力忍着什么。又看到秦芫额头上被她砸开的伤口,心下越发烦躁,看一旁杵着的季舒月也越发不顺眼,大吼一声:“滚出去!”
季舒月气得发狂,忽然尖叫一声,发了疯似的向秦芫跑过去,撕扯她的衣裙和头发,却是对着季堂骂道:“爹爹病了,你不去看,还不准我和娘去看。却有心思在这里会这个贱人,季堂你还是不是人?”
秦芫被她撞得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