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了,见白桃递眼色过来,她仍有些不明所以。
直到……
刚刚走到搁着木盆的六角架旁,阮洛眨了眨有些发沉的眼皮,随手捞向浸在盆中热水里的布巾,可就在这时,他的手突然一僵,然后就急步朝屋外跑去。
莫叶怔了怔神,而白桃则是面色一沉,暗叫不好。
两女陆续跟着跑了出去,就看见阮洛单手撑墙,正在花坛一角不停呕吐着。
莫叶见此情形才算大致明白了一些,刚才白桃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她一时不禁有些乱了手脚。
而白桃因为有所预料,所以此时倒不如昨天看见阮洛误将墨汁当粥饮时那么慌张。以前她也有见过醉酒之人食积而呕的情形,所以在走近阮洛后急忙扶住了他的一边臂膀,同时扫了一眼地上的秽物。
“是昨晚误食的墨汁在作怪!”白桃忽然惊呼。
吐完一阵的阮洛稍稍回过身来,却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一时说不出话来。还好有白桃在一旁扶着他,否则呕吐过后一阵虚浮上头,他可能连站都有些站不稳。
莫叶连忙像白桃那样扶住了阮洛另外一边的臂膀,只见他的精神状态比起刚起床那阵是骤然虚弱下去,她立即看向白桃,脱口急道:“怎么办?”
“要赶紧去叫郎中来看。”白桃眉头皱紧,转言又道:“你对这儿还不熟,我去叫郎中,咱们先把他扶回屋去。”
莫叶只得点点头。
扶阮洛回屋躺到床上,白桃帮他盖好被子,细心擦干净他嘴角的污处,又出门大声召了两个丫头近身,吩咐她们去厨房烧些开水来,然后她回转身嘱咐了莫叶几句,这才急步走了。
莫叶以前时获知一个说法,叫‘病来如山倒’,此时的她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不禁心下有些恐慌。
她按照白桃走前地吩咐,用柔软的帕子轻轻拭去阮洛额头一阵阵泛发的虚汗,她自己的额头倒也开始不停流急汗,却浑然不自知。
胃里积食一空,这会儿的阮洛倒是感觉脏腑间的滞气疏通了些,可是头却变得沉了起来。
然而生病的经历在他成长至今的岁月里,是常有的状态,所以他除了感觉身体不适,心里倒是不太担心的。
缓缓出了口气,他望着急的满头汗的莫叶,没什么力气的说道:“我常常生病,躺几天、吃些药就会好,这没什么的。”…
莫叶忍了忍,终于忍不住道:“都是我的错。”
“只怪我自己身体不好,与旁人何关。”阮洛喘了口气,轻声道:“你才刚来,怎能怪你。”
莫叶捏着帕子的手不由得一紧,沉默了片刻后。她一咬牙道:“如果不是昨晚我没有在你身边看着,怎么会有后来的事?仍是我的错。”
阮洛叹了口气,道:“好吧,是你的错,但你只是小小失误,而我也会很快好起来的。”
他忽然又是一笑,温言道:“不过。生病还是挺难受的。所以你以后要看好我啊。”他笑得有些勉强,眼中敛着疲惫。
“好。”莫叶咬着下唇,眼睛里泛起晶莹。
……
昨夜。王哲与燕钰一直聊到深夜,饭庄里跑堂的伙计终于忍不住委婉提醒,京都快要宵禁了,满身酒气的一行四人这才踉踉跄跄离开了雅间。
燕家有置办在京都的一处宅所。宅所的管家早就闻讯等在外头了,茶都喝了好几壶。却不敢触犯少当家会友的好兴致。
当然,作为燕家的核心家仆,这位五十来岁的老管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