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汉?”薛隐暴跳如雷,“孟桐,你给我解释清楚,姚若水是不是你杀的?”
孟桐轻轻叹了口气,“王爷,你真心想娶小九吗?”
“难道本王是闲着没事提亲玩的吗?”
“小九真有那么好,让你如此死心塌地地对她好?”
“不管她好或不好,在本王眼中,她是最好的。”
孟桐突然睁开眼,望向满脸怒容的薛隐,“倘若她没有死,你会放她自由,让她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吗?”
“我……”薛隐有些迷茫,“为何我不能成为她心爱的人?”
孟桐放声大笑,“王爷现下还不明白吗?她愿意为了她心爱的男人付出生命,难道这还不够吗?”
“哼!”薛隐甩袖,“你这是在为自己辩解开脱。和锦王相比,不论是人品相貌,本王都略胜一筹。怎会有人甘心做妾,而放着堂堂长平王妃之位于不顾的。”
“王爷。爱一个人,不是因为他有多出色多能干,而是在他身边,能做回最真实的自己,和他过最快乐的日子。不是因为他是谁,而是和在他在一起,我会是谁都不再重要。”这一刻,她真的有些嫉妒姚若水,即便她死了,还有这样一个男人为她执着如许,深情不移。可她呢,想嫁出去恐怕都不容易了。
她的唇边漾起轻浅的笑意,有苦涩,有无奈,但更多的是释然。缘起缘灭,世事无常。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今日的声名尽毁,说不过是来日的飞黄腾达。人的命数总是那般奇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又能一生福星高照。
薛隐看呆了,或许是因为阳光太过耀眼的关系,此刻的孟桐在他眼里似如画的美景,就像是踱了光芒的仙子,沉静的笑容有着看透世事的沧桑。她很美,美到极致的娇艳,任谁第一眼都会被她吸引。可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的眼中只有姚若麟。这就是她所说的,在心爱的人身边,是谁都不再重要吗?那般让人羡慕的专注,只属于姚若麟一人。而她留在旁人的,只有讨好的乖巧,和对他的冷漠疏离。
不行,他一定要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薛走后,孟桐命沉香和松香把年礼整理出来,“明日随我到京郊别庄看兰姨娘和六郎,多带些小孩用的东西,吃的玩的都别落下。”
沉香见她脸色不佳,小心地提醒,“二娘,年前才派人送过一次,估摸着还没用呢。”
“叫你拿就拿,什么时候话这么多!”
沉香默默地立在一边,一句话都不敢说。
“还有,拿些御寒的衣物,素净些的,等回程的途中去一趟水月庵。”孟桐心事重重地吩咐着,生怕漏掉什么。
去库房拿年礼的松香两手空空地回来,“二娘,库房的管事说,没有夫人发话,谁也不能动库房的东西。”
孟桐眸光微凛,“什么时候的事情?”
“听说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松香怯怯地垂下头,“管事的还说了,就算是二娘要拿东西,也得跟夫人报备,不能再像从前一样……”
孟桐了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如今连个靠山都没有,何必和胡氏争这些没用的东西,“算了,你二人上街置办,明日一早就出发。”
孟桐出手向来大方,给兰氏的东西都是精挑细选,绝不会是以次充好,装装门面。六郎长开了些,圆乎乎的脸蛋已经有几分孟谦的样貌,才两个月大的孩子就会咯咯大笑,逗得她也跟着傻乐。
对这个新生不久的弟弟,孟桐始终有一份愧疚。为了孟昶,为了母亲的遗愿,她做了太多残忍的事情,所以她有今日的结果或许是冥冥注定的因果报应,那是她做再多的善事都无法弥补的。
兰氏清减了不少,生产后丰腴的脸迅速地瘦下去,两眼无神,不再有往日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