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赏灯大会还未结束,太后和太妃今日的谈话已经传遍朝野上下,孟桐本是无足轻重的一人,却受到极大的关注。而这几日,孟桐与长平王府过往甚密,不得不让人怀疑姚若水的死因。在姚若水坠崖身亡之时,她的身边只有孟桐一人。若果真是意外,为何姚相突然解除姚若麟和孟桐的婚约,这明明就是与孟府划清界限。
一时间,京城流言四起。隔日一早,又有新的流言传出。据姚府的婢女回忆,姚府香席那日,孟桐和薛隐曾有短暂的接触,之后长平王被请至茶席。而孟桐在品香大会之后,就不见踪迹,在姚若水抚琴时有婢女看到她只身前往茶席处,疑似与薛隐有私。
此流言一出,孟桐在暴雪来袭时留宿长平王府也被户部官员曝光,而姚若水正是死于暴雪之后,孟桐从长平王府回来。于是薛隐求娶姚若水成了他和孟桐策划阴谋,而他的目的是为了让姚府退婚,还孟桐自由之身。
孟桐在京城一向有恃宠而骄之名,但她为人低调,不事张扬,不易落人口实。是以,对传闻的可信度大都持怀疑观望的态度。孟桐本以为过段时间流言就会不攻自破,没想到三日后,有一名自称是孟府厨娘的人曝出孟桐驱逐庶子,把持中馈,刻薄继母,为人阴狠残忍的本性被暴露无余。
是以,有理由相信,姚若水是被孟桐害死的。
孟桐当真是百口莫辩,也没有辩解的打算,在家中吃好睡好,完全无压力地研制新的香品,门外的熙熙攘攘似乎与她毫无关系。但她知道,从被退婚的那一刻起,她的名声早就毁了,无论她是孟相之女,还是长平太妃的义女。可她有什么办法呢,大胆站出来力辩自己和薛隐没有关系,甚至他一心想杀她解气。谁会相信?还不如关起门来过日子,省得受那份闲气。
相比孟桐的淡定从容,薛隐的日子可没那么好过。他只是单纯地想娶姚若水为妻而已,竟演变成一场巨大的阴谋,而且还是和那个爱慕虚荣的孟桐合谋。这对薛隐来说是极大的侮辱。他是想娶一个人,但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孟桐。
因为京城谣言纷扰,薛隐也不能安然,出门都要劳动他的精锐骠骑营护驾,一路被指指点点,有时还会被扔东西,他从战不无胜的勇将,一夜之间变成了翘人墙角的登徒子,心黑面冷。是以,他只能变装从后门偷偷溜出去,随行只带了苏浅一人。
他的目的地是孟府。
同样的,孟府周遭也有不少的好事者,大部分是姚若水在世时养的门客。这帮人没了金主,但还有一支烂笔头,写写酸腐文章将孟桐批得一无是处。孟府到底是孟相府邸,就算想泼孟桐一身脏水,也得看看地方,无奈之下只能寄希望于孟谦能给点好处维系没有金主的艰难日子。
走前门是行不通的,薛隐只能从后门走。孟府的后门是关着的,薛隐敲了半天没人应,气得他直接爬墙闯进去,苏浅苦劝无果,也只好陪着他爬墙。
孟桐在香坞忙了半日,见庭前阳光明媚,似有春暖花开之象,便命松香在庭院置了张摇椅和茶几,备上糕点果仁,躺在阳光下晾晒蛰伏一冬的懒散。
阳光正好,晒得她眼皮发沉,昏昏沉沉地眯了眼,心想着,若是没有那些纷扰是再好不过的。
“你可真是逍遥。”薛隐一口血卡在嗓子眼,她怎么能像没事人一样,躺在太阳底下睡大觉,手边有香茗糕点,她可真会享受。
孟桐一听是薛隐的声音,抬眸斜睨过去。他今日素衣灰袍,头顶只用一枝木簪固定发髻,没了平日的张扬,倒有一种反朴归真的亲切自然。可不管哪一种装扮,他都是人群中的焦点。
孟桐也不起身行礼,阖了眼继续假寐,“王爷有何指教?”
“你怎么能如此安然地睡大觉呢?你可以不要名声,可本王为何要受你牵连,成了借刀杀人的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