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笑了起来。
香香说:“因此,我在家就帮人家缝缝补补,做些针线活养活自己。”
祝子山慨叹一声,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不过,你这不是跟着你哥哥来江南游玩。”
香香说:“是我自己硬要跟来的。他出远门,留我一人在家也不放心。我们穷人家孩子,都要自己做活养家,也顾不得抛头露面,招人耻笑。”
祝子山摆摆手说:“自食其力,劳动最光荣。”
香香抿嘴笑了,说:“祝大爷真会说话。我听我哥哥说,你和他——”她眼睛朝华安安的方向一比划,“呆在一起,成天净说些广西话,让人听得好不新鲜。”
她缝好衣服,对祝子山说:“祝大爷,我去河边洗涮衣服,你们有脏衣服我也一并拿去洗。”
祝子山连忙谢绝,说:“费兄托我们好好照料你,结果却让你忙这忙那,回头给他知道了,不得骂我这老脸。”
香香走后,祝子山说:“这孩子,看你来了。”
华安安心里很甜蜜,嘴上却说:“她明明是给你缝衣服来的。”
祝子山说:“真想不到,清朝的小姑娘这么大方。当然了,她又不是大家闺秀,也不是小家碧玉,不会忸怩。的确是天真、纯朴的小姑娘。提前给你透露一下家境,省得你以为是要娶什么王府的公主格格呢。”
华安安笑着说:“她家里只剩下四面墙壁,我也是两手空空,倒是门当户对。”
晚饭时,祝子山招呼香香一起来到楼下用餐。他拿起菜谱让香香点菜,香香面带桃花,说:“祝大爷您看着点吧,我可不挑嘴。”
回到房间,祝子山笑着说:“真可惜,这么好的姑娘。小华,你干脆留下来,我就不会背上骂名了。”
华安安说:“只要你同意,我看你光杆司令一个好意思回去?”
费保定一离开花满楼,就如泥牛入海,连着三天没有露面。
祝子山和华安安在客栈等得焦急不安,却又不敢离开。
香香没事会找些话头,来串门聊一会天。按照当时社会女人的行为规范,她的行为有些犯忌讳。按理,她应该守在自己房间里,不能随意去男人房间串门。不过,她从容镇定,行为举止都不逾礼,笑的时候也不露齿。显得恬静、自然,又大大方方,没有丝毫的忸怩。
她没有文化,讲的都是身边所见所闻的事。祝子山和华安安客客气气地听着,觉着进入清代的民间俗世生活,古朴平淡,但却真实。
“她生活在这个年代的世界里,天是圆的,地是方的。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受着古老戒条的束缚,按照儒家制定的规则,过着平和的、有条不紊的生活。信鬼神,怕官府,一切听天由命,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祝子山感慨万端。
香香会生动地讲一些民间故事,祝子山听来,都是些老掉牙的故事。他统计了一下,每个故事里都少不了神鬼、狐仙、柳树精之类的特种生物。“这就是我们古人的精神食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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