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等,难道你心里就一丁点儿也没有我们的过去了吗?”
“阿璟,上天给人一双脚是用来往前走的,既然当初做了选择,就该忠于自己的选择。”
“可是我从来没做过要放弃你的选择,我只是……”
“阿璟,我很好,他对我很好。”
“你……”她如此说,是摆明了心已在那人身上吗?
“妾身也该回了,以后,碍于身份,你我还是以而今身份自称吧。”
不想就这么结束这个与她相处的机会,萧璟棠看到地上的灯,急忙道,“挽挽,你不是说是被花灯吸引过来的吗?这叫天灯,是一种可以许愿、祈福、或者将话带给天上的人的天灯。”
风挽裳的脚步变得迟缓,因为他后面那句话。
“挽挽,要不要给小曜带句话?”萧璟棠抛出最后一句具有极大诱惑力的话。
终于,她停下脚步,也确实被他这句话打动了。
小曜,她寻了十年,而今却阴阳两隔的弟弟。
如若有一个可以跟他说话的机会,她会毫不犹豫地把握,因为,她一直欠他一句话。
萧璟棠生怕她犹豫到最后还是要离开,聪明地上前拿走她手里的灯笼,趁她愣怔的时候将斗篷塞到她手里,吹熄灯笼,放到一边,回到烧得好高的火焰堆旁。
风挽裳木然地回过身,就看到萧璟棠正在撑起一个天灯,她敌不过心里的渴望,缓步走过去,将他的斗篷对折好轻轻放在一边。
萧璟棠看到,不禁心下黯然,而今,她连接受他这么一丁点关怀都难以接受了。
他把竹篾做成的天灯轻轻打开来,然后磨了磨墨,将笔蘸上墨汁,递给她,“来。”
风挽裳从伤心的记忆里回过神来,看了眼以油纸糊成的天灯,犹豫了下,然后,神色淡淡地蹲下身,拢袖,接过笔。
萧璟棠帮她把灯放倒,让她好写些。
她拿着笔,却始终迟迟下不去笔。
因为,想说的又何止一句,千言万语都道不尽她这十年来的悔恨和思念。
萧璟棠看她默默伤心痛苦的样子,实在心疼,不忍心地伸手要拿走她手上的笔,“挽挽,实在难受,咱们就不写了。”
“不,我要写!”风挽裳坚定地出声,早已红了双眸。
她重新提笔,对着天灯,这一次,坚定地落下,每一笔、每一划都写得十分认真,且痛心。
几乎第一个字还没写完,眼眶里的泪已抑制不住地滴落,落在天灯上,晕染开来。
啪嗒——清脆地落入萧璟棠的心里。
他现在明白了为何她每次提到小曜,她总是以‘他’自称居多,而不敢承认是自己的弟弟。
也总算了解为何每次一提到这个弟弟,她总是痛彻心扉、悔不当初。
那夜年三十,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所以看得出来她与那妇人是认识的,却没想到原来她从来不是无父无母。
他的挽挽把心底的悲伤藏得好深,好深,让他真的相信,她要找的那个人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让他真的相信,她和她的弟弟只是走散而已。
却原来没想到,她执着要找的人,背后真相竟是那样。
“小曜,对不起,对不起……”
落下最后一笔,风挽裳终于还是崩溃地哭了出来。
她揪着心口,看着天灯上写的字,痛心疾首地亲口念了出来,泪水汹涌而出。
萧璟棠被吓到了,他拿走她紧捏在手里的笔,丢开,心疼地安抚她,“挽挽,别这样,他不会怪你的。”
“怎么不会?怎么不会?”她就像一个迷失的小孩,睁着泪汪汪的双眼,“他之所以到最后会变成太监,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