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垂得脑袋要掉啦,新阿郎跪了一夜,何时才能见到他的新娘?”
女方笑着回应:“我家姑娘上月骑上骏马,去那圣地雪山,请赫伯格泰赐福尚未归来。”
男方一听,道:“我家阿郎上月也去朝拜圣主,在归途中同你家姑娘在定亲岭上吃过饼子,现在已经回来了。”
女方为他的机灵劲儿一乐,终于松口:“就像红花与绿叶,就像羽毛与翅膀,就像草原与大地,前世的姻缘,考问百般也无法阻挡!”
她话音未落,男方祝颂人欢呼一声,大声道:“请新娘出来!”
“出来!出来!”最激动的时刻来临,大家停止吃喝,与祝颂人以同一个节奏一起呼和。
火篝中牛粪烧得正旺,淡蓝色的火苗染出一层轻烟般的纱幕。
“出来!出来!”
在熠熠火光和炯炯目光的交织中,两名仆妇掀开帐帘。
华丽庄重以额络覆脸的新娘由六名女奴搀扶,缓缓步出,在篝火前站定。
全场鸦雀无声。
半晌。
倍侯利清了清嗓子,跨脚。
“慢!”两名仆妇阻止:“请新郎从火堆中穿行。”
“是啊,是啊!”刚才还帮着喊出来的汉子们突然集体倒戈,有人飞快的找来食盐投入火堆,火瞬间变得浓烟滚滚,还不时爆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倍侯利大笑,袍襟掖到腰带,撸起一层袖子,没等别人再耍什么手段,他已风风火火连闯两个火堆,自一群女人中横腰抱起新娘。女奴们尖叫,他毫不在意,打个唿哨召坐骑过来,俯首看时,但见新娘杏脸桃腮,鬓乱苏摇,哈哈地掏出一方大红绸盖在新娘脸上,拦腰上马,扬长而去。
一滴泪水自红绸角边滚落下来。
拓跋珪,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茹人饮血
“自从阿梧脸上长那么块斑后,乙弗倍金就再也没找过她了,其他纠缠的人也少了很多。”木骨闾萝对神圣伊都干道:“上次她见到我,说本来一定要来亲自谢谢你的,可总见不着,所以托我谢谢你。”
神圣伊都干漫不经心抚摸着银盘:“是么,她不怪我毁了她的美貌?”
“没有,她说她相信她的意中人即使她脸上有一块黑,也还会愿意娶她。”
“她跟她的意中人在一起了?”
“嗯,居然是奚部少主奚牧!不知怎么搞的,就在大家都嫌弃她的时候,奚牧居然找到她,她回避,可奚牧说看看就会惯的。阿梧问他是不是可怜她,猜猜奚牧怎么答,打死我都不相信那是平日铁眉铁面的人会说的话——‘我疼你’!哎,传出来所有妇女都麻晕一大片了!”
神圣伊都干笑笑。
“姐姐,既然那黑印是你弄上去的,应该还有办法再弄回来吧?”木骨闾萝眼巴巴地问。
神圣伊都干道:“她自己不急,你急什么?”
“难得看到有人找到好归宿,如果阿梧恢复的话,他们会生活得更幸福吧!”
神圣伊都干无可无不可地道:“看我心情吧。”
这是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的意思。木骨闾萝识相住嘴,盯着在神圣伊都干手间宛如有生命般不住向上缠绕的黑沙,咽了咽喉咙,又忍不住问:“姐姐,这个为什么叫‘忘川沙’?”
神圣伊都干今日心情似乎颇为不错,“因为它们从忘川带来。”
“忘川是个什么地方呢?”
神圣伊都干笑:“每个人死后都要经过的地方。”
“啊!”木骨闾萝捂住嘴巴:“那不是北方的——”
神圣伊都干道:“说法不一样。”
“那么,姐姐通过它,真的可以连通生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