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
“是不是拓跋烈个臭小子教你这么说的?”
见她不答,他知道自己说对了,冷笑:“不错哇,挑唆你来跟我对着干了。”
贺兰雪急急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是我正瞧见他,就随便问他想办法——”
“不必说了。”他并不想听。
“哥,真的不是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底心里还是惧怕这个哥哥。
贺兰染干却道:“好妹子,你若确实跟倍侯利看不对眼的话,我也不勉强。”
“诶?”贺兰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把鞍子擦得倍儿亮,染干满意的在上面吹口气:“还有一个选择,库莫奚部的奚斤。”
“奚斤?”贺兰雪眼睛渐渐瞠大:“那那那那那、那个麻子疙瘩脸、一大一小眼、鼻孔朝天翻的老怪物?”
“他没那么老,而且他挺喜欢你。”
贺兰雪全身起鸡皮颗粒:“他儿子都比我大。”
“但库莫奚部掌权的是他。当然,你中意他儿子的话,等他死了就没问题了。”
“我不中意他儿子,更不中意他!我——”
谁在帐外叫:“大人在吗?”
染干听出是吐突察台,道:“在,进来吧。”
贺兰雪收声坐好。
吐突察台一脸端凝的进来,“大人——”抬眼见到贺兰雪,转笑道:“唷,翁主儿也在呀。”
染干朝妹妹使个眼色,贺兰雪领会得,抓起剩下的花走了。
吐突察台盘腿坐下,放低声调:“这几天那边看得紧得很,老七说不好下手。”
染干一言不发,他把鞍子举起来,穿上一根圆木,把它挂到墙上。
吐突察台接着道:“我猜,是不是上次……所以他们起疑心了?”
染干哼哼一声:“要有疑心还等现在,偏偏这些天?你用点脑子想想!”
“也是。好像正好知道我们要干什么似的,那是怎么回事?”
“我怀疑,有人透了风声。”
“透了风声?”吐突察台顿一顿,“不能吧,会不会那小子天生比较警觉——”
染干瞪了他一眼,他冒出几滴汗,“那、那是不是叫老七先停下手啊!”
“不必,”染干面孔阴郁,“不要告诉他任何消息,免得他打草惊蛇。”
“可是,如果拓跋珪那小子有备而来,老七他岂不是——”
“他如果那么容易被抓住,也就不是侯引七了。退一万步讲,即便牺牲了他,只要能找出隐藏在我们部里那只黑手,也不算什么。”
吐突察台觉得后背湿凉。侯引七是跟随染干多年的帮手,暗中不知替他摆平多少事,他说扔就扔,毫不在意。
只听染干又道:“看来拓跋珪挺会收买人心,不说先前的叔孙长孙部,贺兰悦与拓跋纥罗刚来,虽然没明说,但去他们母子帐中的次数也不少了。如此发展,多少大的小的代国遗族要奔着他去!可怜我那大哥被人卖了还乐呵呵地帮忙数钱,真是笑死人!”
“是啊是啊,”吐突察台回神,连忙附和:“如今我们里边竟然还有人帮他做内应,实在是欺人太甚!”
这下马屁没拍好,正戳染干痛处。他眼中冒出幽幽凶光:“待我找出那个叛徒,我必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近一段拓跋珪很忙。白天忙,晚上也忙;明里忙,暗中更忙。
从倍侯利的营帐中出来,偕同一旁的贺兰小弟大叫:“哎呀呀,我早说了不该理这个自大狂的嘛!”
瞧他那叫苦连天的样儿,另一旁的拓跋虔忍不住道:“没人逼你来。”
“怎么没有?要不是看在大翁君面上——”他瞧了瞧拓跋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