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与我隔着窗子,望着我温和的笑。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有温度,是活人!我心下大骇,惊道:“你是谁?”
那人径自叹息,他温柔的望着我,有些怅然的说:“你果真记不得了吗?我是商颂,芸晚,你竟然忘记了我两次。”
商颂?这名字很熟,我恍然想起,那天在染风锏,如梦带我去入厕时,曾有一个人撞到我,那人自报名讳:商颂。
我有些戒备的看着商颂,说:“可我并不认识你,除了在染风锏遇到过你一次,我从来没见过你。”
“你不记得也罢,”商颂说着,顿了顿,他看着我的眼睛,神色缓和了下来,“看来媚潋的医术确实高明,你能再看见,我就放心了。”
他和媚潋认识?我想起白日里如梦说的话,楚彻下令闭了九门,看来是下了决心要将媚潋和原峥抓住,我听商颂这么说,便急道:“你认识媚潋?”
“嗯。”
“他们······逃走了吗?”我忽然有些紧张的问道。
商颂笑了笑,说:“你不必担心,这天下间,没有人能困住她的。”
我不相信,皱眉问他:“你这么有把握?”
商颂凝视着我的脸,轻声说:“是。”
听他这么说,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却又不确定的问他:“可我听如梦说,楚彻下令闭了九门,任何人都不能出去,她又没有翅膀,怎么出得了城去?”
商颂莞尔,话语却笃定:“芸晚,你别替他们担心了,倒是你自己,皇宫险恶,你一个人该怎么办?”
我一怔,却故作潇洒的笑了笑,说:“我不怕。”
商颂有些无奈,他却没再说话,过了许久,他才缓声道:“我真后悔,当时为何没有带你走。”
我被他这话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说什么,过去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无论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在我眼睛看不见的时候,我哪里都去不了,所以我没有妄想,只想守在承乾殿里,安静的等着楚彻就好,但我现在看见了,却突然有人告诉我,我不是什么沈安宁,那个叫原峥的叫我晚晚,这个叫商颂的叫我芸晚,而我,究竟是谁?我究竟该相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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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身份
楚彻对我好,我能感受得到,再说我一个瞎子,他又能骗我什么?可那天牢里的原峥,他明明就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却还是念念不忘那个叫晚晚的女子,而媚潋说那便是我。
我惶然的望着商颂,似自言自语般问他:“我是谁?”
一地冷霜里,商颂的声音飘渺无踪,我却听得十分的真切,他说:“你是向芸晚,曾经的庄王妃,你还有一个名字,叫卫玠。”
向芸晚?卫玠?
我怔怔的站在哪里,商颂轻声叹息,他似乎也看了一眼那钩弯月,声音有些低沉的说:“芸晚,无论如何,我只希望你能快乐,你若不想待在这里,我在染风锏等你,我永远都在那里。”
商颂说完,他留恋的看了我一眼,转身没入那一片冷霜里,我朝他伸了伸手,却终究没有叫住他。叫住了他,又能怎样呢?
我轻声叹息,赤足站在窗前,一夜再未成眠。
如梦进来时,见我这模样,立即吓得脸刷白,她低呼道:“娘娘,地上凉,小心染了风寒。”
我淡然的笑了笑,望着窗外渐染的白色,忽然说:“如梦,新封的昭仪,长得漂亮吗?”
我话说得极轻,却见如梦浑身僵了僵,她以为我是难过,便避重就轻的安慰我说:“皇上的心还是在娘娘身上的,娘娘别想太多了,伤身,娘娘只要向皇上服个软,皇上的心里依然只有娘娘一个。”
伤身也好,伤心也罢,我知道,我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