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梦垂首,恭恭敬敬的说:“天牢里有人劫狱,又将娘娘打伤,皇上下令闭了九门,亲自去抓劫狱的人了。”
我心口一窒,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抓到了吗?”
“还没有。”
我一听,便松了一口气,因为出了身冷汗,我便叫如梦去准备水我沐浴,如梦动作很快,水很快就送了过来,我却在发呆,如梦叫了我好几声我才听见,水温刚合适,我刚脱了亵衣亵裤刚进了浴桶,却听得有人在承乾殿外走过一阵有序的脚步声,我皱了皱眉头,正要叫如梦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却见楚彻脸色不太好看的走了进来。
我一见楚彻,便想起天牢外那道圣旨,更想起媚潋和原峥的话,我一时竟觉得我所认识的楚彻,原来这么陌生。我从来没有去问过楚彻,我究竟是谁,我究竟源自何处,我的父母家人如何,因为我信任楚彻,他说我叫沈安宁,我就以为自己是沈安宁,他对我好,我便当真,因为我不知道,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我又当如何自处?
楚彻一步一步向我走近,他的脚步声格外的刺耳,他走到我跟前,神情有些倦怠,他伸了伸手,想要摸我的脸,却最终收了回去,我凝视着他的脸,鬼使神差似的,我轻声问他:“楚彻,我究竟是谁?”
楚彻蓦的顿住,他脸唰一下变得很白,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过了许久,他才哑然开口:“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重复了一遍:“楚彻,我究竟是谁?”
楚彻忽然俯身捏住我的下巴,他逼迫我迎视他的脸,他的脸阴沉得可怕,他狠狠道:“他们给你说了什么,让你来质问我?”
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彻,这还是我那个温和的丈夫吗?原来他也可以变得这么狰狞,是我太傻了吗?还是说,我真的就那么好骗。
楚彻等不到我说话,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冷冷道:“说!他们都给你说了什么?”
我忽然就没了力气,只是浅笑了笑,道:“皇上真那么想知道,不如等抓到他们,皇上再去问他们吧。”我伸手,慢慢掰开楚彻的手,楚彻怔怔的望着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只觉得这样做,我才会好受一点,我才不会想起原峥那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样子。
楚彻慢慢站起身来,他不再看我,只是冷冷道:“好,你不肯说,朕就将他们抓来,让他们说给朕听!”
楚彻说完,大步而去,我看着楚彻的背影,忽然觉得好累,累得我连眼睛都睁不开,如果时光可以倒回的话,我宁愿,一辈子都是瞎子。
承乾殿的大门轰然关上,御林军层层叠叠的将承乾殿围了起来,如梦安静的站在我身边,仿佛外面的一切都不存在,我苦笑了一声,将脸埋进水里,过了许久,如梦将我捞起来,她急急的叫我的名字,我并不想回答她,像是和自己赌气一样,不想再睁开眼睛来。
夜,如此漫长,如此冷。
长发如瀑,还有些湿,我又从乱梦里惊醒,如梦不知道去了哪里,承乾殿里只有我一个人,宫灯明明暗暗,我赤足走到窗前,望着那一钩弯月,碎星满空,宫檐斜飞,层层叠叠,这便是皇宫,此时我却觉得它只是个巨大的笼子。
月亮里忽然长出一个人来,一身白衣,我揉了揉眼睛,再看向那弯月时却果然没看见了那人,我嗤笑一声,月亮里怎么会长出人来呢,我真是笨。
冷月清辉,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有些朦朦胧胧。
有人自那朦胧的雾里朝我而来,我又笑自己,怎么傻得连续两次犯同样的错误,这承乾殿里里外外都是御林军,又怎会有人来?
但我定睛看去,那人越走越近,却不是我的幻觉,那人姿态优雅,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他走到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