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反悔前,连忙开口说。
盼翠园中筝音琛琛,寒竹着皮裘于亭中凝神舞琴,檀香伴随乐曲,缓缓悠然于天地之间。
只见她纤纤玉指来去游走于琴弦之间,一开口,清亮柔美的歌声便若黄莺出谷般响起。
“剪水飞花,裁冰作絮,龙宫不管严寒。斜侵风帽,吟鬓忽衰残。谁念梁园倦客?黄金尽、作赋才悭。飘流久,寒欺敝褐,犹事马蹄间。
儿时曾纵猎,呼鹰野外,落雁云端。猛呼酒霜鞴,湿遍红鸳。倚马酣歌秦妓,紫貂暖、不上裘船。今迟暮,翩翩孤剑,寂寞渡桑干。“
“好一个寂寞渡桑干,好一曲《满庭芳》,这朱稀颜的咏雪词写得是雪,却无一雪字:这嫂夫人唱得是冷,却更增寒漠。”白定樵忍不开口赞叹。
寒竹停下了手中的琴音,抬头冷冷的打量眼前的男人,她一向不喜欢有人打扰她独处时的安宁,当下皱起了眉头。
由他的衣着打扮和文质风度,看得出来此人定是不俗,只是清朗的眼中有一份浓得化不开的愁郁,教她不由得思起了此刻远在火云堡的雪松。
一思及此,寒竹对眼前的男子便多了一分好感,当下脸色和缓许多,“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我叫白定樵。”白定樵定定的看着寒竹,试图把他心中的影子和眼前的佳人做一比对。
寒竹一向不喜欢别人直瞅着她不放,可白定樵的眼光却不令她憎恶,因为她能感觉到他看的并不是她,而是他记忆中的某人。
“你就是名闻天下的”玉面公子“?白丞相的最小公子?”寒竹不觉多看了他一眼。
住在京城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白定樵这个人,其论文才、武学,足以和风、雪、雷、火四大公子相提并论。
除去他背后巨大的势力不说,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完全找不到一丝富家公子的纨侉俗气,反倒平和得让人感到谦谦风度,这对一个从小备受宠爱的人来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让寒竹对他的评价又高了些。
“似花非花,如雪非雪,你有一双相同的眼睛,可你不是她,看来是我的错觉。”
白定樵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寒竹乍看之下的气质,神似他梦中的人儿。可今一细看,他明白她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原来他又错认了。
“你在找人?”或许是感受到他身上的哀愁,寒竹少见的出声攀谈。
“你有没有姐姐或妹妹呢?”他不死心的问。
或许,虽然不太可能,但总有一丝希望。
在他如此寻寻觅觅这么多年,面对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后,任何一丁点的希望他都不愿放过,只因这是支持他不致绝望的唯一法子。
“我有一个妹妹。”寒竹缓缓的开口。
“真的?”白定樵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这样的表现倒教寒竹有些不忍,但该说的她还是得说,总比让他抱着无谓的希望好得多。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冷梅不会是你要找的人,她和我一点也不像。”
“你说的是驭飞兄的娘子。”白定樵一下子领悟了,原来雷翔宇和风驭飞两人的妻子是姐妹。
风驭飞的娘子他见过,他不得不承认,年寒竹和年冷梅这对姐妹是有着极大的差异,若真要说年冷梅是寒冬中娇柔可人的清梅,那年寒竹就是冷然的傲竹。
看来这唯一的线索又断了。白定樵除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外,什么事也不能做。
他早该知道别抱太大希望的。
“你找的人很像我?”寒竹交握起双手,静静的看着白定樵,不知道在打量些什么。
大失所望的白定樵原本不想多说些什么,可一接触到寒竹那似能看入人心的清冷眸子,他竟不自觉地有一种诉说的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