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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呐,过得真是快。
“姐。”南澈只说了一个字,然后咔嚓咔嚓咬着苹果就没再说话。
“干吗啊,有什么话直说吧。”
“我总觉得你没有那么喜欢沈洛。”南澈说,“以前你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
“我们没有开始过。”南澄打断他。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哪怕那个时候你和那个人没什么关系,你们在一块儿时,你脸上也有一种……光,可是你和沈洛,我没看到过那种光。”
南澄低头冲洗着碗上的泡沫,沉默了几秒才低声问:“你有喜欢的姑娘了吗?”
“没……”
“南澈,你还小,等你用尽生命爱过一个姑娘然后又错过,等你知道不是所有爱情都能天长地久,等你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懂得婚姻和生活,你可能就能明白我今天的选择了。”
太在乎就会担惊受怕,而真正失去时真如万箭穿心,那样的痛苦,一生一次足矣。如今的南澄,惟愿家人平安喜乐,之于她自己,只想要一个安稳牢固的家,一张温暖舒适的床,一个永远不变的安心爱人,一段无风无浪的平淡人生。
南澈又咔嚓咔嚓咬着苹果,他像是很努力地思考了一下南澄的话,然后说:“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和一个你不喜欢的人结婚,无论对别人还是对自己,都挺说不过去的。”
“姐,从小到大,你都比我聪明、比我能干,书读得也比我好,我一直在努力向你靠近,但是这一次,我不想跟你一样了,我不想变成你这么理智的人。”
谁不想活得潇潇洒洒、轰轰烈烈呢?没有听从自己的心疯狂追寻过梦想和爱情的青春是多么的无味和苍白。可是,真的不是每一个人都拥有如此冒险的资本,理智出发的选择固然无趣,但它稳妥踏实,让人安心。
南澄关了水龙头,用抹布将水槽周边和灶台擦干,然后望着窗外那轮纤细的新月,心里是薄薄淡淡的怅然。
盛夏的日光猛烈刺眼,但在开着空调的室内看窗外的蓝天白云和绿树远山,总有种这个夏天其实很凉快的错觉。
南澄推着南宇在医院的活动中心看人打乒乓,后者虽然不能说话,但从眼神里能看出他看得很有兴趣。
他曾经是多么意气风发的男子,事业成功,娇妻美眷,子女成双,现在却只能坐在轮椅上看人打乒乓。他的身体就是一座牢笼。
南澄坐在南宇身边,握着他的一只手,感到世事无常的辛酸。
“爸爸我要结婚了,你高兴吗?”她轻声问道。
南宇健康的时候,他是下属的领导,他是安萍的丈夫,他是南澈的父亲,最后才是南澄的父亲。他给她的感觉总是既遥远又接近,他从不会像对南澈那样对南澄露出亲昵的眼神,但也不是完全无视她的存在。南澄有时候想,如果今天爸爸还健康,或许她连当面顺畅的说出这句话都不敢。
南宇自然无法回答她,但他突然发出“啊、啊”的几声,握紧了南澄的手指。
“南叔叔?”顾怀南到医院看望久病的伯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故人。他将目光落在南澄身上,发现她神色有些异样,目眼底有微微的水光一闪而过。
“南叔叔什么时候病的?我都不知道。”顾怀南问。他在医院楼下的咖啡厅买了两杯抹茶拿铁,递了一杯给南澄,然后陪她走到公交站牌下。
“我大三的时候,很突然的。”
“你当时一定很伤心吧。”顾怀南眼神放柔,看着南澄因为光线刺眼而微皱的眉头说,“虽然以前你就很少提起你的家人,可是我知道你心里其实十分在意他们。特别是南叔叔,你高三的时候那么努力,就是希望让他骄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