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路吗?我只好去跳楼了,呜……呜……
博博,可别这么说,要吓死你妈呀,考不上又怎么啦?你爸爸妈都没读过清华,甚至没读过正规大学,还不是在工作?
呜……呜……,那都是什么年代的事呀,拿你们老土的经历来安慰我,我简直没法跟你们对话了。呜呜……
陈博实在是受到了太大的打击。她一时的痛苦是可以理解的,不痛苦倒是怪事。下一步,真不知道她会怎么选择。
晚上她躺在被窝里,跟雷霆煲了两小时的电话粥。现在只有雷霆的声音,才能让她稍解内心的饥渴。
你说我该怎么办?是去读什么三大,还是复读一年,还是去跳楼?
说什么傻话呀?生命多美好,就那么不懂得珍惜?你不懂得珍惜,还有人珍惜你哩。对吧?至于是去读三大,还是复读一年,这倒得你自己决定才行,任何人无权决定你的命运,包括我也不行。不急,你还有时间,可以静静地想一想哩。
唉,反正真是很烦,烦透了。
别烦,我明天过来,陪你散散心。你想到哪里散心?
我哪有心情到处跑?我只想呆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谁也不见,用酒来灌醉自己。
行呵,我过来,我俩找一个安静的没有熟人的地方,我来陪你醉,好吗?
腿长在你自己身上,你想来不想的,我才懒得管哩。
嘻嘻,那你今天早点儿睡觉,乖,明天中午我就赶到了,快到时再打电话给你…… 。。
《表演系女生》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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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魂法事结束后,我仍然每天都到佳佳那里去看望,帮着卫妈妈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不过说到底事情也并不多,只是我愿意多跟佳佳呆在一起,陪他说说话。
后来我建议卫妈妈买回了一台轮椅,卫妈妈听从了我的建议,当即就去武陵市一家医疗器械公司门市部买了回来。这样,我们多了一件事,就是每天傍晚的时候,把佳佳搬到轮椅上,然后推着他出来晒晒太阳。
在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没有太多的烈度,晒不着佳佳了。我和卫妈妈一起推着佳佳,从电梯里面下到一楼,然后推出大门,推到沿江大道,顺着江堤,在柳荫下,缓缓地漫步。
就是在江堤上,卫妈妈跟我提到了准备跟董生义离婚的事,她说她准备请一个律师,然后申请法庭判决离婚。至于财产方面,倒也好解决,云来宾馆留给她和佳佳,温泉山庄分给董生义,存折上的现金,不到一百万,可以留给董生义二十万,剩下的钱,应该留给佳佳的扶养费用。佳佳这样子,谁也说不准是多少年的事,也说不准得花多少钱。
对于卫妈妈离婚的事,我不太好表态说什么,但其实我内心里很敬佩卫妈妈这种女人,她是嫉恶如仇,爱憎分明的。
虽然佳佳仍然没有知觉,他被扶上轮椅的时候,我们得将轮椅的靠背调整成往后倾斜的角度,还要用布绳固定住他的身体,但我相信他能感受到跟室内不一样的氛围,感受到温暖的阳光,轻柔的江风,新鲜的空气,以及周围人们投过来的关切的目光。
自然,有不少的认识我们的人或者陌生人跟我们打招呼,我们也会礼貌而热情地跟人家说话聊天,感恩于人们的关爱。
我相信,只要佳佳的神经细胞没有彻底死亡,这一切,都会被他不自觉地记忆在脑海里,他终有醒来的一日,然后他会记起这些情景。
在陈博离开了的日子里,我现在照顾佳佳的行动变得自然而然,我不必再顾忌陈博会生气、赌气,不必再看任何人的眼色,佳佳就是我的亲人,我的兄弟,没有人再来跟我争抢。那天在江堤上我突然想起我以前读过的一首诗,智利女诗人密斯特拉尔的十四行诗,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