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岐靠在躺椅上,拱了拱手:“多谢相助。”
“只是还人情罢了,对您的作风,我一向不敢苟同。”杜姬懒洋洋地说,上下打量他的一头银发,“听说了审判庆侯那天的事,觉得那事做的,都有些不像您了。”
“人有时会做些出乎理智的事,人就是这样子。”凤岐也不多解释,随意地说。
“那个小丫头片子,是赵图大夫的闺女吧。”杜姬道,“听说她得了病,浑身都烂了。能治成现在这副好模样,国师费了不少心血吧?”
“赵大夫必定对您感恩戴德,您这是要拉拢他么?”
“我只是救人罢了。”凤岐温言道。
琼琚等了许久,已坐立不安之时,凤岐终于出现在花厅。她舒了口气,飞快地奔向他,一头扑进他怀中。
“没事,没事。”凤岐柔声安慰道。
琼琚抿着嘴又差点哭出来,“凤岐大人,我们回家吧,我想回家……”
杜姬推开窗子,风拂乱了她水墨般的发丝。目送着那二人背影远去,她叹道:“这小丫头倒霉得很,欠谁人情,也不该欠凤岐国师的。”
“欠了这男人,怎么还得起。”
作者有话要说: 急诊11天终于上到第7天了~~~简直撑不住了……
这是熬夜码字的成果~~放心之后更的就会快了
☆、第三十章
凤岐回了赵府,前脚刚进,后脚天子的使臣便到了。原来冬至将至,王请国师回京商议大典事宜。
谢戟道:“师父身体恁地虚弱,还是休养几日再走。”
凤岐拥着被,解释道:“陛下的事要紧,琼琚既已痊愈,明日你我便启程吧。拖到天更冷了,这毒还怕再发。”
翌日,国师与赵图、琼琚告别。赵图感恩戴德,带着琼琚送凤岐出了邯郸城外数里,才回转归城。一路行程不表,待回镐京之时,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凤岐坐在马车中,听见街头闹市的熙攘,便令车停下,拄着杖下了车。
深蓝色的夜幕,嘒彼小星,三五在东。酒肆桥头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凤岐深深吸了口气,干燥微冷的冬夜空气里漂浮着烤红薯和炸面筋的香气,让人生出犹如重返人世一般的亲切。寂寞得久了,就想多看见些人,即便不认识他们,只看着他们快乐忙碌的样子,心里也觉得暖和。
谢戟望着他的背影,只觉此人无论和多少人在一起,都始终孤独。或许是因为站的太高,高处不胜寒吧。
凤岐并未停留太久,便催车直接去了王宫。他一路劳顿,身子已是倦极了,接过谢戟递来的轻裘披上,便让他先到京中行馆安顿歇息。
宫中他自然熟悉,被寺人引着,进了未央宫。
留深手边堆着一叠奏章,见凤岐来了,不禁舒然一笑,走下阶拉来两个蒲团与他同坐。婢子端上茶来,凤岐趁热啜饮了一口,才觉得一路冻得冰凉的指尖慢慢涌窜上暖意。
“以为国师还要过几日才回来呢。”留深一边命人将暖炉弄旺,一边道。
凤岐稍稍放松了肩膀,姿态写意地坐在蒲团上饮茶,微微笑道:“冬至阳气起,君道长,历年祭典是大事,微臣不敢耽搁。”
“这次的冬祭是我登基以来的首次大典,列国诸侯都将来朝见,若是太俭恐诸侯欺我,若是太奢却又恐如先王那般遭人诟病。与春官也做了些商量,”留深取了一份奏章递给凤岐,“请国师再过目。”
凤岐放下茶杯,捧起奏章。细细看完,他道:“春官申大人熟谙周礼,这一番布置已是很妥帖了。”
留深迟疑了一下,指着一处提醒道:“国师,这祝祷之舞,我看就免了吧。”
凤岐笑了,“五年前我曾在冬至大典上舞过‘云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