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着他唇齿的气息忽然微微一怔,退后了一些,让他终于有了喘息的空隙。
“……这是怎么伤的?”
乔易目光凝寒如水,死死地看着东方不败右胸上的弹痕,眸光一闪,两道修眉忽而蹙了起来,“……是那天?”
“不然呢……”东方不败苦笑着晃了晃昏沉的脑袋,急急地喘了几下,左手挣扎着从衣袖里解脱出来,掩饰地把褪到腰际的纱衣重新拽回肩上、遮住胸口上那丑陋的疤痕,苦笑一声,转过头去。
——不是那天,又能是哪天?
乔易右手擒住东方不败拢着衣襟的左手,另一只手则从他刚刚拢回胸前的红衣内侧插了过去,绕过他的起伏得厉害的胸肋,抚着他的后心,“……无怪你会以为是我要杀你。”
乔易的掌心抚在他的背上,无端端让他想起小时候被这人抱在怀里、哄着喂药时的场景。那是冷面冷心的小掌柜无端端的纵容,也是他自己无端端的安心。
早被华胥散搞得头昏脑胀、手足乏力的他,放弃地叹了口气,闭着眼,被乔易揽进怀里。尖尖的下颌骨用力地顶着同样消瘦的肩胛。
“……我以为这东西只有你有……”他闷闷地说着,语气中带着自己不知道的委屈。
乔易偏过头,安抚地轻轻吻着他的额角,淡淡地说道:“……这种口径的手铳极难控制,先帝那会儿,我刚主管军器监时,便已下令处理焚毁了。”
东方不败涩涩地张了张口,手指动了动,紧紧揪住乔易的衣襟,“……既然是不可能存在之物,杨莲亭又怎么会拿到……?”
乔易听到那三个字,心中不由一堵,抚着东方不败后背的手,转而穿过他的腋下,狠狠扳着他的肩膀迫他看着自己:
“你什么意思?你还是不信我?”或者,你还想为你那个“莲弟”开脱?
“我没有!”东方不败狠狠地瞪了回去,然而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脸上又是一番热意上涌。
乔易哪里不知道东方不败是何等聪明之人——东方不败既已明白他的心,就一定想得通当年的真相——然而,一旦想到东方不败会将他视为如杨莲亭一般的无信小人,他就觉着不堪;一旦想到东方不败宠信了那小人十年,他更是觉着心里都被腌臜之物塞了个满……
“……火器这东西,向来是民间猎奇之物——在我上任之前,便有一例看管手铳的官员监守自盗的贪污案——那把火铳的出现,或者,便是因为这个……替他出手赃物的是一个叫做吕正骁的商人……后来,我彻查此案的时候,发现他之所以胆敢如此妄为,仗的是一个人。”
“我知道吕正骁这个人……他仗的是他的表侄窦天虎,是不是?”东方不败打断了他的话,“窦天虎——我教青龙堂曾经的副堂主、任我行的旧部、杨莲亭母舅罗威的义弟……是不是?”
乔易点了点头, “当初,我派茯苓追缴回了九成的赃物……想着那也不过是残次的试验品,况且剩下那些又为数不多,便道算了……不曾想……”
他苦笑着用拳头轻抵着那道弹痕,哑哑一叹,低声道:
“都是我不好……你明明那么怕痛……”
“我自武功大成后,就没被人伤成过那样……但是,那时候,我却没觉着那儿有多痛——”东方不败擒住他的拳,狠狠砸在自己的胸口上,“痛的——是这儿……”
红红的烛花儿摇曳着,闪烁了床幔后的光线。
他目光迷离地看着眼神莫测的乔易,声音放得极低——
他说:“——这十年,你有没有后悔当年瞒着我?”
雨丝密密地打在瓦楞上,发出不脆不闷的声响。
“……没有。”
乔易淡淡地开口,左手从东方不败那怔忪松开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