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筏
已经无影无踪。二十码以外,就什么也望不清。我跳进了独木小舟,跑到船尾,抄起桨来,
使劲往后一退。可是它动也不动。我一慌张,忘了解开绳索啦。我立起身来,解开了独木
舟,可是我心慌意乱,两只手抖抖的,弄得什么事也干不成。
船一开动,我就顺着沙洲,朝着木筏,拼命追去。情况还算顺利,不过,沙洲还不到六
十码长,我刚窜过沙洲的末尾,眼看就一头冲进了白茫茫一片浓浓的大雾之中了。我象个死
人一般,连自己正在往哪一个方向漂行也一点儿辨不清了。
我寻思,这样一味地划可不行。首先,我知道会撞在岸上、沙洲上或是别的什么东西上
面。我必须得坐着不动,随着它漂。可是啊,在这么一个关头,偏偏要人家空有双手不动
弹,叫人如何安得下心。我喊了一声,又仔细地听。我听到,从下游那边,隐隐约约地从某
处什么地方,远远传来了微弱的喊声。这下子,我的精神就上来了。我飞快地追赶它,一边
又屏住气仔细地听。等到下一回听到那喊声的时候,我这才明白了自己并非是正对着它朝前
赶,而是偏到了右边去了。等到再下一次,又偏到了左方——偏左也好,偏右也好,进展都
不大,因为我正在团团地乱转,一会儿这一边,一会儿那一边,一会儿又回过头来,可木筏
却始终在朝着正前方走。
我心里但愿那个傻瓜会想得到敲响洋铁锅这样一个办法,可是他从没有敲过一声。叫我
最难受的,还是前后两次喊声间隙时听不到一点儿声音。啊,我一直在拼搏着,可猛听得那
喊声又硬是转到我的身后去了。这下子真是把我搞胡涂了。准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