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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狂妄自负的话语,宣长昊与临亲王胸臆间皆是愤意,但在药力作用下,他们却连拳头都无力握紧。只有宣长昊勉强维持着站立的姿势,保留了最后一点帝王尊严:“白孟连,自以为是的人是你!莫非你以为控制住了乾清宫再杀掉朕,就能控制住整个昭庆么?不要忘了太上皇还在陪都!”
“太上皇?”白孟连的笑意一下子变得讽刺起来:“陛下是在自欺欺人么?一个只知吟风弄月的家伙成得了什么气候!只要我编造一套说辞,他自然信以为真,继续窝在陪都做他的逍遥太上。哦,不对,他至少是有一点用处的,说起来我还该感谢他——若非是他的无能,我又怎能轻易走到今天这一步。”
被他顶回话来,宣长昊顿时面色铁青,然则却是辩无可辩,虽然大不甘心,但白孟连说的正是事实。
这时,明华容不动声色地看了条案上的西洋大钟一眼,不易察觉地稍一蹙眉,旋即说道:“白孟连,你该知道昭庆皇室人数零丁,你今日若将我们统统杀了,皇室之内有资格继承大宝的除了太上皇便再无别人。难道你还可以哄得他效仿禹舜拱手让贤,禅位于你么?”
面对她的疑问,白孟连拈了拈胡须,道:“我说过,我不会做这种被史书唾骂千年的事。小丫头,你不是很聪明么,你且猜上一猜,我为何有此把握。”
明华容道:“无凭无据,我怎么猜呢。难不成阁下像那些民间话本里写的一样,找到了太上皇流落在外的孩子,所以才有恃无恐么。只是按昭庆的规矩,皇家的私生子没有可以证明他身份的玉碟,更没有权利继承大宝。你自以为奇货可居,只怕最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闻言,白孟连哈哈一笑,道:“说你聪明,你果然聪明,这话虽不中亦不远矣。只是有一点你却说错了,这孩子并非太上皇所出,而是瑾王的孩子。他的母亲身份亦是十分尊贵,我可以保证,上至太上皇,下至文武百官,都全无二话。”
此言一出,瑾王立即反驳道:“这不可能!为了避免庶比嫡长,本王府内的侍妾都是喝过绝嗣汤药,绝不可能生下孩子!本王也从不碰那些花柳之地的女人,哪里来的孩子!”
但明华容的注意力却集中在“母亲身份尊贵”之语上。沉思之间,她忽然想到元宝适才说的、白府内有一个酷似明独秀的少女,蓦然间,她心头一亮,脱口而出道:“明独秀——你是想利用明独秀的身份来做文章,说她有了瑾王的孩子?!”
在场的人都知道白思兰母女已死,闻言无不心内惊异,虽然不曾说出来,但脑中想的却都是同一个念头:明独秀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可能还会有孩子?
但白孟连听到这话,却倏然变色,看向明华容的目光再度变得审视而探究。许久之后,他叹息道:“小丫头,幸亏你就要死了,否则我绝不会放任你听到这些话,你消息很灵通,头脑也很灵活,居然一下子便猜到了重点。”
这话无异于是承认了。但明华容却殊无得色,再次看了一眼大钟,她心下暗急,却知道绝对不能表露出分毫急燥,否则这老狐狸一定会察觉端倪。明知对方已因此事再度动了杀机,却也只能顺势继续说下去,以便拖延时间:“但你准备的那女子根本不是明独秀,而且瑾王非但连一根指头也未碰过她,甚至压根就不知道世上还有这么一个人。你将那女子关在后院,又让你的长孙凌辱于她。莫非,你是想指鹿为马,将你的玄孙说成是瑾王之子,再扶持其登基上位?”
话音未落,临亲王等已是面色大变,宣长昊更是厉声质问道:“白孟连,她说的可是真的?”
白孟连却是久久没有回答。他震惊于明华容竟连这事都已知道,面色不禁随之重新变得阴沉。他定定看了明华容片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