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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3 / 4)

意时清白乃心,不纳妾、不积金钱,饮酒赋诗,犹是书生本色。

失败后倔强到底,不出洋、不走租界,灌园抱瓮,真个解甲归田。

如今怕再没有这样风雅的舞文弄墨的军人了。没有文化营养的宝剑或许要锈迹斑斑,诗词吟哦的将军只能到历史中去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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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涉风月 何关色戒(1)

张爱玲笔下的故事

沦陷时期的上海,四位太太大白天开着强光灯打麻将。洗牌时一只只钻戒光芒四射。女主人易太太的丈夫是汪伪情报机关首脑;三个女客中,有两个的丈夫也在汪伪政府任职。最年轻的“麦太”,闺名王佳芝,名义上是易太太的干女儿,惟独她没戴钻戒,但是她涂得亮汪汪的薄嘴唇娇红欲滴,一张秀丽的六角脸经得起无情的当头照射,酷烈的光与影更托出她的“胸前丘壑”。她跟易太太是两年前在香港认识的,香港陷落后,麦先生的生意停了,王佳芝来上海跑单帮,被易太太留住在她的家里。

身材矮小,有点“鼠相”的易先生,站在他太太背后看牌,觑一个空子向佳芝发出一个暗号。佳芝即推说有事,告辞。她乘易家的汽车出去,吩咐司机开到一家咖啡馆,打发司机回去。然后她进咖啡馆打个电话,出来,雇三轮车到凯司令咖啡馆停下,进去等人。

她等的是易先生。原来她本是岭南大学的学生。广州沦陷前,岭大搬到香港。汪精卫一行人抵达香港后,她和几个男女同学怀着流亡学生的心情,有志报国,遂自发组织起来做业余特工,定下一条美人计:由一个女生去接近易太太,然后诱惑汪精卫身边的红人易先生——此公好色——设法把他引出来,除掉他。充当香饵的,自然非学校剧团的当家花旦王佳芝莫属,可惜鱼儿没有吞钩,计划没有成功。

珍珠港事变后,海路复通,这群学生转学到上海,与一个国民党地下工作者搭上了线。那位特工极力鼓励他们继续进行,于是王佳芝与老易又接上关系。今天正是设好了圈套,要在约定地点刺杀易先生。佳芝等了半天,才见一辆木炭汽车开来,一望而知是他的车。她出去,上车。易先生要司机开到福开森路去幽会,佳芝说附近有爿店,她想趁便去修一只耳环。易先生自然不能不奉陪。车于是折回,从义利饼干行过街到平安戏院,对面就是那家凯司令咖啡馆。

走进珠宝店,讲定修配耳环一事之后,易先生主动提出要履行诺言,给佳芝买个钻戒做纪念。印度老板在店堂后身,两层楼之间的一个阁楼上接待他们,挑出一个六克拉的粉红钻戒让佳芝试戴,“光头极足,亮闪闪的,异星一样,红得有种神秘感”。佳芝知道,刺客已埋伏好了。在“紧张得拉长到永恒的这一刹那间”,她自问是不是有点爱上老易了。看到他脸上一种温柔怜惜的神气,她突然想:“这个人真是爱我的。”然而太晚了,她低声说:“快走。”他立刻明白,跳下楼梯,夺门而出。汽车“吱”的一声尖叫。“砰!”车门声还是枪声?车开走了。

易先生回来了,即命令封锁,把抓到的人,包括王佳芝,统统枪毙。他又站在他太太背后看牌,心里想着王佳芝。“他觉得她的影子会永远依傍他,安慰他。虽然她恨他,她最后对他的感情强烈到是什么情感都不相干了,只有感情。他们是原始的猎人与猎物的关系,虎与伥的关系,最终极的占有。她这才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也许在张爱玲看来,国家民族的伦理只是一个抽象的道德规则,而生存本身却是每个具体的人在活,不能靠道德而活。生活中充满了道德的困境,人在具体生活里往往难以尽到道德责任,即使这个人尽力想做到。王佳芝让性让身体和个人欲望战胜了所谓的民族国家。也许在张爱玲看来,生命的感觉应遵循自己的欲望,个人有权利处置自己。然而在民族危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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