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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3 / 5)

小王氏身边的侍女听了去,当个笑话讲给众人,把女眷们笑得前仰后合,胡氏得知小王氏不日要与庄尧说亲,还道:“是个好彩头哩,莫不是说小娘子?”

小王氏听了大喜,又多饮了几杯。

唯独庄尧,喝了几杯就觉得闷,独自一人出去了。山色叫霜林染得和暖,不时有树叶簌簌地落下,里头的欢声笑语便仿佛更远了似的。

庄尧手里还握着只酒杯,里头一点残酒,默默地饮尽,叫风一吹,那点酒意又散去了。散了之后,她才忽地笑了。

远处县衙的方向,屋宇连绵鳞次栉比,连那点青色的屋顶都模糊不清。那个人,不过是个说不出口的念想,酒醒了也就罢了。

不一会儿,有小王氏的侍女笑着走过来叫她:“夫人叫小娘子进去喝酒呢。”

“好。”

这天夜里,下了场秋雨。因天气渐冷,庄尧也不在山下庄园里居住了,早就住回了山上。夜里雨声颇大,竟将她给吵醒了,也不敢点灯,怕吵醒了外头守夜的侍女,只一个人静悄悄地坐在窗边。

外头黑蒙蒙的,什么也瞧不见,只有声音。骤雨敲在枝叶上,敲在屋顶上,又从屋顶跌下来,滴在积水里,叮叮咚咚的,在静谧的夜里分外嘈杂。

庄尧揉了揉眼睛,轻轻掀起一页窗子,立即叫冷风吹了个寒战。

远处还有值夜哨位的灯火忽隐忽现,不远也不近,这个距离刚刚好,庄尧一点儿也不想惊动了旁人。唯有此刻,她能安静地想想自己的事情。不是王幼姜,不是半戟山,只是她自己。

刚刚她做了个梦,梦里头有个人面目模糊不清,与她一路走。那条路和医院前面那条林荫道一模一样,正是盛夏天七月里,热得人汗流浃背。两个人并肩走,她在左边,靠着树荫的一面,左手拿着冰淇淋,右手拎着塑料袋。突然,旁边的人说:“你吃东西,我来拎吧。”

然后就把袋子接过去了。

那个人手指触碰过来的一瞬间,干爽温热,还有指尖薄茧摩擦过的感觉。她蓦然反应过来,这是那个人的手,于是下意识地握住了,对方也不曾松开她,两人便一直交握着手,在漫长的路上走下去。那个感觉太清晰了,甚至对方的体温,手掌的纹理,塑料袋提手触感,都无比的真实。可正因为太过于真实,庄尧反而知道了,这个是梦。

此刻她看着远处忽明忽暗的灯火,好半天才从那个太过真实的梦里恢复过来。

虽然梦里那个人面目模糊不清,她却清楚地知道,那是褚云驰。这真是个相当混乱的梦,时代是她回不去的现世,对方是不可能存在于现世的那个人。而她自己,在那个世界也早已经化作尘土了吧。唯一清晰的就只有手指间流连着的如羽毛般轻又薄的触感。

这种感觉忽然叫人很害怕。

庄尧回过神来,使劲地搓了搓手,然后揉了揉脸,声音里颇有些苦味:“老天别闹。”

然而夜风呼呼地在山野间蹿腾,并没有什么回音。

一夜雨后,案几上插的几支荷花谢了大半,花瓣散落在案上,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冷香。

褚云驰早晨醒来的时候,便先闻到了这味道,好像盘旋着不肯散去似的。坐起来还没穿戴整齐,就有人来禀报:“咱们家的信使昨夜就到了,在驿站歇了一宿,这会儿刚到前衙。”

“薛魁才去没几日,怎么这么快就有回信了?”又一想,不对,这次来的人,恐怕就是跟薛魁前后脚过来的,褚云驰神色一变,“只怕京中有事,快去带信使来。”

他洗漱好了,早饭都没用,信使就风尘仆仆地赶来了,曹猛接到了消息,也怕京中生变,连忙也过来看看。

见褚云驰展信读了,神色却稍微轻松了些,道:“乐宁公主不日将下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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