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办法将老太太给引来,夫人赏你一只金镯。”说罢从张氏的腕上褪了一只镶了绿松石的赤金镯子下来。
刘妈妈看得眼热,忙一迭声地应道:“可以可以,奴婢正有些东西没拿来,要回去取。”
她忙忙地从家庙出来,三步两步跑到厨房。此时离饭点尚早,灶火还没升,孙家的正坐在灶台边拿着帐册一笔一笔勾对。刘妈妈一个健步冲过去,一把抢过帐册,冷声道:“走,我们到老太太面前理论去,你私吞赏银,被我瞧见过多次!”
孙家的不明所以,只得先吩咐厨房的厨娘按时开火升灶,然后跟在刘妈妈的身后去了老太太的延年堂。
老太太刚听那名管事妈妈汇报完张氏的情况,就听得杜鹃通禀道:“厨房的刘妈妈和孙家的来请老太太示下。”
老太太微一蹙眉,抬眸看了管事妈妈一眼,那管事妈妈吓了一跳,“奴婢才将刘妈妈送到家庙的,怎的她……”
“不必说了。”老太太抬手打断她的话,扬声道:“让她们进来。”
刘妈妈和孙家的一进来,刘妈妈就扑通跪下道:“老太太明鉴呐,奴婢几次看见表小姐送了赏银过来另外点菜,可是这孙家的却将银子昧下,没记在帐册上,这事儿奴婢向大夫人禀报过,大夫人是知道的,您若不信,可以请了大夫人过来问问。”
孙家的却说,拿到银子后她就先忙着烧菜,这些银子事后都记入了帐册中。
老太太眉头一蹙,只让去请了表小姐过来。俞筱晚听完这些话,便乖巧地道:“每回去厨房添菜,晚儿都让丫头给足了银子的,至于是否记帐,晚儿却是不知,老太太您若想知道,不如去请了大舅母过来问一问吧。”
那管事妈妈陪笑道:“大夫人身子不爽利呢。”
老太太蹙了眉,昨日杜鹃探听到的一些事,怎么听怎么有猫腻,今日一个两个地都要她见一见张氏,莫非……她顿了顿道:“若她身子不爽利,那我就去看看她吧,正好活动一下筋骨。”
杜鹃忙着人安排肩舆,俞筱晚陪着老太太一起过去了一趟,这一看,就看出了问题,这哪里是生病啊,明明是受了伤!俞筱晚忙乖巧地称自己过两日要回汝阳,还要收拾行囊,便告辞了,老太太也没留她,打发了下人退出房间,亲自问询张氏。
俞筱晚回到墨玉居,赵妈妈小声儿地问道:“小姐,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俞筱晚淡淡地道:“昨夜欧阳辰说了,事情是三个人一起干的,他死了,那两个人就真找不着了,若是哪天他俩向外人透露了此事,舅父的处境就会极为不妙(当然,这样的情形她是十分乐见的),昨夜舅父恐怕是被气着了,才会这么冲动,老太太若是知晓了,必定会让他留丝余地,至少将张氏养上几年。有这几年,我出嫁了,也能查清父亲的事儿了。”
这也正是她的目的。张氏必定知道一些舅父的事情,说不定日后还能当证人,所以她得先保着张氏。而张氏做出了这种事情,反正在舅父和老太太那里都落不着好,不过是苟延残喘,多活几日而已。
舅父前世所拿的东西,还不知是什么,俞筱晚只迂回地说父亲那儿有样东西,似乎是舅父想谋夺的。曹清儒平日里对俞筱晚十分慈爱,赵妈妈对此只是半信半疑的,不过仍是支持小姐的决定,明了般地点了点头。
张氏不知跟老太太说了些什么,曹清儒一下朝,老太太就将他唤到延年堂,密谈了许久,曹清儒从延年堂出来后,立即使人去请了一位大夫,然后府中就流传着,张氏半夜起来净手,因不熟家庙的地形,竟重重摔了一跤,断了几根肋骨,得好生将养只不过,是在家庙里将养。
倒是那刘妈妈,帮着张氏引了老太太去家庙,却因帐册有问题,直接挨了十板子,被打发到了庄子上当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