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缺钱花,但却经常赌博。假日在社会上赌了不够,还在班上聚集同学赌,在宿舍撬同学的箱子取钱取物。老师教育他全不听,等于对牛弹琴。又不敢打他,处罚也没效果。再说处罚这个事情不好说,弄不好惹上‘体罚’学生的‘官司’就麻烦了……”刘副校长一口气说了很多,想是有点累了,于是从台前拿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然后继续说道,“前段时间班主任检查男生的日常生活用品,你说可笑不,他一样也没有——连牙刷、毛巾也没有,更不用说饭盒、提桶了。”说到这里刘副校长就笑、其他人也笑。
“那他拿什么吃饭?”
“他不刷牙洗脸吗?”
大家边笑边议论。
“随便拿一个同学的饭盒就去打饭了,管是谁的?他吃完饭那同学才能吃。刷牙洗脸也用的是同学的牙刷和毛巾……”刘副校长托了托老花眼镜,眯缝着眼睛说。
“随便用人家的东西,人家没意见吗?再说用人家的毛巾、牙刷,这怎么卫生呢?”这时大家欲笑非笑了。
“这是霸王行为,怎么没意见?所以矛盾就从这里来,甚至引起打架的现象来了。为了教育他,班主任隔三叉五就给他远在广东的父母打电话。可是,‘山高皇帝远’的。再说,在他的心目中父母是个何等模糊的概念啊?能起作用吗?爷爷可苦了——班主任没办法时只好找他爷爷。老人都七十多岁了。上周那一次我就亲眼看到了,他爷爷步行五六里地到学校来,到了校门口就累倒在地上,一个劲地摇头说:‘老师啊,这孩子真难教,我可真是管不了啦!’”
听到这里,大家都感觉心情沉重。家庭教育不到位的孩子到了学校就随心所欲,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后来从大家的汇报中,这些辍学生中留守儿竟然占了大多数。
政教处劳主任反映的主要是家庭困难学生的情况。一是有几个子女读书的,一是家里有病人的,还有就是单亲家庭和无父无母家庭。劳主任一一罗列了这些情况。大家也都说收集到这些情况。总务处何秀丽副主任说:“我们班就有一女生,哥哥读大学,姐姐读高中,现在到了她读初中,父母已很难供她们三兄妹上学。她的伙食费每周不是欠就是挪东家借西家的来,这样反复的次数多了,她便失去了上学的兴趣,她终于作出了‘牺牲’:不读了。这不,我们去家访——打工去了。她说她要挣钱回来供哥哥姐姐读书,要为父母分忧解难。看,多感人啊!”
教导处费主任也说,他们班那位男生啊,到了他的家里,简直让人惊呆了,家哪是个家?全村差不多都跑到村外择地建新房了,他家却仍然孤零零地住在老村——空心村中,那是些泥瓦房子,破旧不堪,黑不溜秋,象快要倒塌似的,那样子——反正让人难以形容。原来他母亲患了精神病,父亲为了给母亲治病都借了几万元的债,家里的困难都让他没信心上学了。
总务处李主任反映说,他们班一位女生叫郑丽丽,父亲早逝,母亲改嫁了,自小由爷爷带着,爷爷今年八十了,连自己都难以照顾还要供她上学。我们去家访,爷爷老泪纵横地说:“老师啊,这孩子命苦啊!她倒是想读书,但眼下确实难,我前段时间病倒了,不但没钱给她,反而让她照顾我来了,怎么个读书去?”
贺新也说,就是这些家庭困难的学生,根据一些班主任家访得到的情况,已经有几个跟着清明节回来的打工妹、打工弟到广东打工去了。
大家反映情况后,黄中原校长说:“我们领导这段时间要继续深入班级,加大家访的力度,对于厌学生,要多做思想工作,多与他们的父母或者监护人沟通,有必要的还要让其父母回来一起做工作;对于家庭确实困难的,学校可以给予减免伙食费。”黄校长要求大家回到各自的班级继续核查家庭困难学生的人数。他问劳主任,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