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又怎么样?”程昀不以为然地抬了抬眼皮,看着李雅清:“这种情况又不是没有先例!前朝庆靖皇帝乘船从海路到印州南巡时,遇到风暴,船翻覆帝失踪,朝中便另行拥立齐王为临珏皇帝。半年后,庆靖帝回朝,也没见谁敢让临珏帝退位将皇位还给庆靖帝,最终庆靖帝还不是以太上皇之名被临珏帝幽禁,到后来郁郁至死。皇帝尚且如此,更何况太子呢?”
“可要是你在太子死亡一事中所做的手脚被人发现了,怕也……”说到这里,李雅清抬眼望着程昀,手轻轻放在自己腹部。她的胎儿现在已有四个多月了,她与程昀因为这个胎儿,已经牢牢的绑在了一起。
“有谁会知道?”程昀冷哼一声,说道:“到时都把脏水泼到你那个姑父魏延身上,就说他心怀不轨,恶意切断了京城与宛州的联系,才让太子死亡的谣言无法澄清,最终父皇不得不另外太子!”
“可葛准送回来的密信不是说程昕确实在与犬狄交战时失踪了吗?他怎么又突然出现了?”李雅清说话的时候,
程昀沉默了片刻,说道:“这多半是程昕使的诈!葛准现在多半已经被他处理掉了。不过,他恐怕没料到父皇身体崩坏,会这么快就立了我为太子。他这叫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到如今,我倒要看看他要如何办?不过,我觉得,父皇应该也拖不了几天了!”说到这里,程昀的唇边露出一丝冷笑。
李雅清心尖一跳:“殿下,你要对陛下动手了?”
“万一他清醒过来,得知程昕没死,你觉得我这个太子之位还保得住吗?”程昀说话的时候,表情阴郁:“如果父皇死了,按大誉的规定,新皇必须三天之内登基。若我坐上了大宝之位,程昕哪怕立再大的功回来,也是翻不了天的。”
李雅清抬眼看着自己的丈夫,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比自己想像的,还要狠心得多。
程昕在青州的时候,便得到了程昀被立为太子的消息。他听到之后大吃一惊,他认为凭景元帝对自己的感情,就算景元帝以为自己死了,也不可能在一个月内便立了程昀为太子。
魏延看程昕眉头紧锁的模样,忙说道:“听说太子出征之后,陛下的身子便一天不如一天了,得知太子遇难的假消息之后,陛下就再也没有上过朝,立太子也只是下了诏书而已,并没有举行册立大典。”
“父皇身体不适?”程昕更是一惊,接着又摇了摇头,说道:“怎么会呢?我离开京城之时,父皇身子很是康健啊?怎么会病得这么快,还这么重?”
蒋寒翼沉思了片刻,在一旁说道:“殿下,末将觉得,陛下这一场病似乎有些蹊跷。”
程昕直愣愣地瞅着蒋寒翼,半晌才说道:“你是说,皇兄向父皇下的手?”
蒋寒翼顿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陛下的病为什么会来得这么急,这么猛。”
程昕默了片刻,深深叹了一声,说道:“其实我心里一直也有些怀疑,但我却不敢相信皇兄会这么狠心。不管怎么样,父皇也是他的生身父亲。我一直想骗自己,他不会对父皇下这个手。”
魏延忙说道:“卫王这人心狠手辣,殿下看他以前在封地做的那些事,就应该知道一二了。”
程昕说道:“可我总认为他对那些外人可以做出那些狠毒之事,但绝不可能用到自己亲人身上的。”
蒋寒翼垂眸道:“殿下,无论是谁,如果有一个比他优秀,比他更得父亲喜欢,生下来便注定要继承所有家业的弟弟,他的心智便不可能以常人之心来想。”
程昕听了蒋寒翼的话,终于长叹一声,说道:“看来真的是我想错了他。”
魏延又说道:“对卫王被册立为太子之事,臣倒是从未担心。臣以为只要殿下你回到京城,陛下必定会废掉卫王的太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