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开去。在等待的时刻,她望着窗下的街道,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不知道这群人里,会不会突然冒出个仍然用着恐怖的毅力在找她的追逐客平郡王来?
“怎么还是想起端木似了?不是决定要把他给忘了……”她手中的茶杯顿了下,微烫的茶水晃出,洒在手背上,不过这热度远远及不上端木似所带给她的震撼。
出身高贵的王爷支配权力欲望之强她算是领教到了,竟然只因为先前的敌对事件而要抓她回王爷府羞辱,甚至还强迫地死缠住她,端木似不可理喻的态度着实让她紧张,尤其他似乎看穿了她不愿意让人碰触到嘴唇的秘密……他会追查吗?
思及先前狼狈的逃离,她烦躁地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
“不可以让他挖掘到我的心事,绝不可以,他休想再探知我的心事……”她喃着,拚命稳定自己浮躁的情绪,也告诫自己要避开他。
她是弃婴,自小在“圣宫”成长,十五岁以前不曾踏出过“圣宫”,不过常常与进出“圣宫”及江湖间的长辈、师兄、师姐们聊到外面的天地,她听多了各地见闻,也知道江湖的险恶。在她十五岁之后,便常和师兄弟、师姐妹们进出江湖,亦很快就熟悉了“圣宫”外的生活方式。去年,在她满十七岁的生日,一个人前去镇平时,救了一个被“天帮”围攻的男子。
思绪回到了一年前……
曾文封,一位年轻书生,容貌清俊,举止尔雅,练蓠与他相识在一场打斗中,她救了他,不过也视他为正义英雄。
“‘天帮’挟高利威胁百姓,我看不过去,帮助了百姓,结果就被‘天帮’威胁攻击,但我并不后悔与‘天帮’结怨,因为主持正义是书生该做的事!”曾文封义愤填膺地说明被“天帮”围剿的原因。
练蓠对他人无畏的行为充满欣赏,也认为自己出手相救是正确的决定。
“放心,我懂武功,我会帮你。”练蓠不掩饰她是在江湖上行走的女子。
曾文封先是惊讶于她的美貌,接着在知道她是江湖女子后,便暗中对她有着质疑与观察,毕竟江湖男多女少,女子要出头,行为处事必然回异于普通人,而练蓠也确实悖离了一般姑娘的服从观念,再加上她的容貌足以招蜂引蝶,因此让曾文封总定对她拿不定主意。
但练蓠对曾文封的欣赏却从来没有减少过,甚至未曾去注意到曾文封对她有着反复的情绪,她以为他是喜欢她的,否则怎么会对她甜言蜜语,还同意她陪伴念书呢?她从未告知曾文封她出身于“圣宫”,她常常找时间陪同誓考状元的他埋首于书堆里,在与他相处的日子里,她自认与曾文封愈来愈熟悉,也认为曾文封对她有着情意。
就在她坦言喜欢他的那一夜,他也回答愿意与她在一起,甚至给了她深情的一吻。
那记吻,是相爱的承诺。
当夜,练蓠向他告别,要暂时离开三天,然而,在出门一刻钟后,她发现自己忘了带走他所赠给她的荷包,所以又前往曾府,寻找情郎所赠的定情物。
只是,她才走进内院,便在廊柱边看见两条相依相偎的影子。
奇怪,应该只有曾文封一人在念书苦读呀!
练蓠悄声窥探,确定是一男一女,而且是一男一女在相依相偎……
她错愕、呆滞,一股热气不断地从心窝里窜上,直钻眼眶。
她不断地眨着眼,想看得更清楚,还祈祷是月色朦胧导致她眼花了。
就是太清楚了,那一男一女交缠的影像还愈来愈暧昧,她清楚看见曾文封的嘴唇贴上不知名姑娘的芳唇,曾文封正热情地缠吻着另一位姑娘!
练蓠好想哭,但眼泪却掉不下来,她的心被揪得好紧、好痛,胸臆郁闷到快要炸开来似的,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要如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