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长生驻脚停步,指着黄门道:“我们走了大约有六百多步,想必已经走完了秘道,这便是那扇活门了。”司空佩点头道:“不错,门后就是地牢。”声音微微颤抖,难掩兴奋之色。丘长生问道:“三个长老都不在,留下甚么人负责看守地牢?”司空佩道:“我刚才点数过了,几个厉害角色都上了龙门山,留下看守的人,厉害不到哪里去。”
丘长生知她对庄内的人物了如指掌,她既然说地如此肯定,多半是不会错,当下贴壁倾听,前后两端各有脚步声自远端响起,过了片刻,两拨人逐渐靠近,步伐声好似就在耳旁,再过得片刻,又各自逐渐远去,如是往复不断,脚步声时强时弱,却绝无停止之意,除此之外,别无他音,可见这两拨人极是凝重,不敢有半句笑语。他扭头低声道:“先把油灯熄灭。”
司空佩会意,吹熄了左侧的四盏壁灯,再吹熄右侧四盏,秘道内登时一片黑暗,待双眼适应了黑暗后,又听得两拨人的脚步声远去,丘长生摸到门上的铜环,轻轻往外一推,一丝光线照射进来,直刺双眼,原来地牢中竟是灯火通明。丘长生将活门推开两尺,踏足而入,只见地牢通道两侧插了许多火把,一直向前后延伸,将四周照得彻亮。
司空佩朝前一指,低声道:“这边!”脚尖着地,奔跃而前。约莫奔了五十多丈远,转过一道弯,突见前面出现一干劲汉,有十五六人之多,各执刀枪剑刃。原来其中一拨人恰好往回巡视,跟两人打了个照面。
一个持枪的汉子喝道:“你们是甚么人,竟敢私闯本庄要地!”旁边一人眼尖,认出了司空佩,惊得叫道:“是……是佩小姐!”其余人经他提醒,均已看清了这女子的确是司空佩,他们向来敬畏这位大小姐,此时陡然见她闯入地牢,自是免不了一阵惊慌。
司空佩道:“既然认得是我,还不快些让路。”持枪汉子惊慌过后,才想起司空见惯已不再是庄主,眼前的小丫头也就不再是大小姐,失了这层关系,大可不必对她畏惧。想通了此节,心神稍定,说道:“弘长老有令,擅入地牢者,格杀勿论,要我等让路,却是休想。”他毕竟仍有顾忌,是以搬出弘百胜的名号,只盼能以此镇住司空佩,殊不知他口中的‘弘长老’已魂归九霄。
只这一耽搁间,另外一拨巡视队伍也从身后赶了过来,将二人围堵在中间。司空佩娇叱道:“大胆狗奴才。”剑交左手,右臂连挥,漫天的金光朝前面射出,霎时间‘哎唷’声成片,已有六、七人中招,余下的人怕她再发暗器,纷纷叫喝攻了过来。
丘长生不再迟疑,抽剑御敌,他自练得神功和剑法之后,大小战役也经历了不少,信心当然是与日俱增,不似当初那般心怯,加之这些巡士武艺平平,都是入不了一流之列,丘长生剑尖点到之处,便有人中剑倒下,幸好他无意伤这些人的性命,手上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顷刻之间,便刺倒了十余人。司空佩也长剑舞动,将余下的几人挑倒。
料理完这两拨人,司空佩皱眉道:“不知惊动了外面的人没有,咱们快到囚室去。”两人继续向前奔去,再过了一段路,来到囚室前,司空佩取出上次那枚钥匙,开了囚室石门,室内只挂了两盏油灯,比之地牢的通道昏暗了许多。司空佩并不停留,径往对角走去,原来那里还有一条小过道,只因室中本就昏暗,而那条过道更是黑沉沉,无灯光透出,一时竟难以察觉。丘长生跟着走入过道,在漆黑中行了数步,只感到窄仅容身,双肩已触及两侧石壁。
突然眼前泛出一道微光,虽然光线也是淡黄无力,但在黑暗中看来,却甚是显眼,循着微光走了二三十步,两侧的石壁陡地消失,来到另一间石室。
只见石室好大,宽达数丈,却仅有一盏油灯,灯焰如豆,四周空空荡荡,只贴墙处有一榻,榻上斜斜软坐着一人,灰白须发蓬乱松散,将脸